那個叫蔣蕊的女孩,齊一鳴還是第一次見,這個女孩妝麵化的很濃,雙眼皮明顯是割的,嘴唇塗抹的紅豔豔的,齊一鳴教了那麼多學生,這個叫蔣蕊的女孩,一看就是愛慕虛榮的那種。
女兒本來是打算和蔣蕊好好談談的,但蔣蕊卻突然拿起了手機,她有些慌張的撥打了一個號碼。
“媽,我大學的那個室友過來找我了。”
“就是齊甜!”
“你快點過來吧!我快尷尬死了,我也沒想到她還這樣陰魂不散!”
蔣蕊是背對著齊一鳴他們打這通電話的,她刻意站的遠了些,但她忽視了齊一鳴和他女兒這麼長時間遭受的苦難和脆弱的神經。
女兒聽到那句‘陰魂不散’的時候,她瞪大了眼睛,她似乎無法相信這是事實,她的瞳孔一直在來回抖動,眼淚吧嗒吧嗒落在口罩上。
蔣蕊打了電話後,她依舊站在櫃台前,也不知道她母親和她說了什麼,她沒有再跟齊一鳴和他女兒說話。
女兒忍不住走了過去,她還在克製著自己,齊一鳴是大學教授,女兒也盡量保持著涵養。
“蔣蕊,陳世昌那個案子下周就要開庭了,你能不能出麵幫忙做一下人證,路費住宿什麼的我家人可以全掏。”
蔣蕊沒說話,那個櫃台是圓形的,蔣蕊走到了一邊。
“蔣蕊,我沒有對不起你過吧?那天晚上,我也是為了幫你才受了傷,我不要求你賠償我什麼,我隻需要你幫我這一次。”
女兒曾經幫了蔣蕊,她從不要求什麼,她是受害者但她卻苦求這個曾經被她幫助過的女孩,這一次幫幫她。
“蔣蕊,你倒是說句話啊,同學一場,你困難的時候,我從來沒有拒絕過你,我隻是想讓你幫我說一下實話……”女兒說著這些,她睜著眼睛淚水並沒有間斷過。
好痛,這種痛比陳世昌刺傷她的時候痛多了。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你趕緊走,要不然我叫商場保安了!”蔣蕊低著頭,她故意整理著黃金首飾,她假裝不認識眼前這個女孩。
齊一鳴見狀倒是走了過去。
“女兒啊,她不答應出庭作證就算了,咱們沒有必要和她理論。”齊一鳴看出了蔣蕊的態度。
齊一鳴畢竟是知識分子,他不希望女兒和這樣的人一般見識。
“爸,我不走!我會讓所有人都知道,她蔣蕊多沒良心!那天晚上陳世昌要殺她,她躲在衣櫃裏,我幫她擋住了一切,我毀容了!我還失去了……”
女兒羞恥的難以開口,那天晚上的事情,是她和小段之間難以逾越的心結。
她有權利追逐屬於她的幸福,可過去總像是無光的影子一樣蠶食著她,就算小段不介意過去的這一切,但她介意,因為小段太好了,她給不了這個未來的丈夫任何東西。
她不想讓小段這麼優秀的男孩負重前行!
蔣蕊的表情很難看,她不敢抬頭,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不願意承擔。
“女兒咱們走吧,這裏好多人呢。”齊一鳴勸道。
“蔣蕊!你就說你去不去作證,人在做天在看呢!咱們大學的老師和同學大家都在看著呢!你對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嗎!”
齊一鳴印象中,從小到大女兒就沒有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女兒有些失常了,但作為父親他能理解她,這一切放在任何女孩身上恐怕都是難以承受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