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夜會道長(2 / 2)

於道士見他不做聲,隻當他是默認了,暗暗壓下一口氣,忍住心中的惱怒,沉聲又問了一遍:“居士來此觀中,所為何事?”

他這句話中帶著三分怒氣,手心暗暗聚集內力,想要拚命一搏了,張天景這才從沉思中緩過來,見他這般樣子,心裏警惕,也催動內力,勢要接住他的這一招,好試試他的武功。他自從習練了驚鴻劍法和龍象心經後武功大進,但是找不到一個試手的機會,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倒地到了那般地步,這時真好借這人來試試,這人身上有傷,自己不能出手過重,傷了他可就不好了,那樣那清玄小道士可要跟自己拚命了。

於道士見張天景也在催動內力,心裏更是打定了他是那女子的同黨,呼的一聲,一掌拍出,他體內有傷這一掌之力隻有平時的七成,饒是這樣,這一掌仍是掌風襲人,張天景心中一凜,知道自己托大了,這人武功在自己之上,雖然受了傷,但還是能與自己持平,當下一掌拍出,使出鬥轉星移,這一掌力斜著排在一旁的桌上,將那卓子擊的粉碎。

兩人都是大吃一驚,那於姓道士吃驚之處在於:明明自己一掌擊中,為何力道卻飛了出去,集中了那不相幹的圓桌?這少年的武功竟然這般鬼怪,自己若非受傷,本可與之一搏,這時卻失了後手,氣力接不上,必定要敗。當下也不做掙紮,閉目待死。

張天景吃驚的是這人掌力雄渾,龍象心經自己還沒練成,甫一接觸便被他的掌力擊散,要不是自己使出鬥轉星移,隻怕此刻便如那圓桌一般性命不保了。

那道士閉目等了許久,沒等到張天景動手,睜開眼,問道:“兀那小賊,怎麼還不動手,要殺便殺,我是絕計不會連累到師父的,就算你們不動手,我今晚也當自行了斷,不會讓你們的詭計得逞的。”

張天景一怔,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仔細一想,莫非他是將我當做了那襲擊他的人的同夥?是了,一定是這樣,不然他剛才為何要痛下殺手,想想剛才那一掌,猶自驚心不已。

當下連忙出聲解釋道:“道長誤會了,小子是前來尋人的遊人,今晚在貴觀中借宿,適才聽得道長們提到那摧心掌,這才偷聽了一會,確實是我的不對,其中多有誤會,還請道長原諒則個。”

“哦?我們之前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張天景深色尷尬,卻又不得不說實話,隻好到:“小子無意中聽得那摧心掌,這才好奇心起,冒犯了道長,小子還請道長多多擔待。”

那於道長見他神色不想說謊,暫且信了一些,又出口問道:“你聽說過摧心掌?”

張天景答道:“聽過,家師就是為這摧心掌所傷,使這掌法之人還與本門當年滅門一案又莫大的關聯,這才十分關心。”

那道士臉上戒備之色稍霽,說道:“適才我與你交手,察覺你體內並沒有那股陰寒之氣,想來你剛才所說應該是屬實的,那我姑且信你所說,但是這摧心掌在江湖上已經失傳了近百年,你師承何人,為何又會被人滅門?”

張天景曾被陳永年囑咐過,不可以泄露師門的信息,當下直言不便細說,於道長也不懷疑,接著說道:“那偷襲我之人是一名年輕女子,看年紀和你差不多,應該不是滅你師門的那群人,但是她的師長們說不定會有幹係,隻是這人一擊得手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卻是無處可尋,找不到她的人,與你尋找滅門之事便沒有了幫助。”

張天景心想這話說的倒是不錯,他卻不提他的師父,那女子的目標分明是他師父,隻要他師父出了關,這女子難保不會現身,隻是這話不便說出口,當下便不提此事。

張天景想起在穀中之時,陳永年提及自己當年化解那摧心掌之毒的方法,這摧心掌是一門至陰至寒的武功,但是打到了人的身上之後,反而會激起人體內的真氣進行抵抗,世人身軀灼熱不已,眼下這裏沒有千年寒玉,更沒有那寒潭,這時雖是隆冬,那水溫比起寒潭來還是差上了許多,也不知有無效果,當下便將這般方法說與那於道長聽,於道長燒心難耐,當真是活著比死了還難受,眼下有這方法,連忙派小道士提了許多冰水,倒在一隻大木桶裏,自己往裏一跳,身上燒心之感果然略有緩解,當下連連道謝,張天景也被小道士領回了自己的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