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繚繞,誦經虔誠,然而,偏殿大廳裏隻有賀蘭芝的兩個貼身丫鬟,並不見賀蘭芝本人的影子。

而這兩個丫頭,在見到賀蘭雪的那一刹,神情就跟見了鬼似的,雙雙癱坐在地。

賀蘭雪凝眉不悅,“你們二小姐呢?”

“二小姐她……”麝月眼神躲閃,戰戰兢兢的回答不出。

抱月卻是個機靈的,立刻穩了情緒,跪著回答,“二小姐才出去的,說是要去看娘娘您。娘娘,您過來的時候沒碰見嗎?”

“哦,許是錯過了。”賀蘭雪想著自己是從禦書房那邊過來,該是和妹妹走差了,便扶著檀香要走。

豈料,轉身的刹那,突然聽見一道尖銳的夾雜著歡愉的女聲從內室傳來。

那聲音正是賀蘭芝的,但顯然,裏頭不止她一個人。

賀蘭雪是過來人,憑著剛才那道聲音,便猜到裏頭發生的事。

若說賀蘭芝年紀不小,發生這種事也在情理之中,若在以往,賀蘭雪定然不會追究,說不定還會成全。

可現下,姐姐病重,而她這個當妹妹的,卻打著為姐姐祈福的名義,偷偷在姐姐的宮裏廝混。

賀蘭雪覺得很刺心。

“裏頭什麼人?”她厲聲質問。

麝月抱月都傻了,唇顫著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皇後的狠辣,她們是知曉的,若此事被戳穿,她們誰都活不了。

“是,是……”抱月正絞盡腦汁的想搜刮個理由蒙混過去,豈料,裏頭又傳來嬉笑的聲音,有女的,也有男的。

女的自然還是賀蘭芝,可那男聲……

賀蘭雪整個人如遭雷擊,腦子瞬間一片空白,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本能的一把推開了檀香,跌跌撞撞的朝內室衝了進去。

“娘娘。”抱月沒攔住,便大喊了一聲,以期裏頭的人能聽見。

然而,幔帳後的大床之上,那一對交頸癡纏的男女,卻渾然未覺有生人闖進。

賀蘭芝甚至不悅的蹙了下秀眉,嘴裏嘟囔著,“抱月那死丫頭亂喊什麼呢,回頭我再收拾她。”

“理她作甚?”南宮契唇角含笑,“芝兒,剛才舒服嗎?”

“唔,皇上,你壞,芝兒不理你了。”賀蘭芝嬌羞的將臉埋在了他懷裏,隻悶悶的吃笑。

這種羞澀的小女兒姿態,惹的南宮契心裏癢癢的,忍不住一翻身又將賀蘭芝壓下。

卻不想,不經意的抬眼,帷幔後的一道身影,嚇的他一個哆嗦,竟從賀蘭芝身上滾了下去。

“皇上,怎麼了?”賀蘭芝疑惑的問。

南宮契卻躲在了她身後,手指著帷幔,戰戰兢兢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皇,皇後,後……”

“什麼皇後?”賀蘭芝循聲望去,就見賀蘭雪猛地掀開帷幔,陰冷的走近,小臉頃刻間嚇的沒了顏色。

還不等她反應,南宮契卻已經一腳將光不溜秋的她一腳踹下了床,不顧她是否摔傷,便已跪在床沿邊,可憐而無辜的跟賀蘭雪解釋著。

“皇後,是這人勾的朕,朕本來是要去陪皇後的,是她說要跟朕商量皇後病重的事……”

“然後呢?就商量到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