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戲麼?誰不會?
甚至於後來,她設計摔了琴之後,落荒而逃,他追了她將她綁在樹上,有那麼一瞬,她幾乎蒙住了。
前世他便喜歡用這招,但凡她在他那裏鬧騰了,他就喜歡綁她縛她,被他綁住折騰的畫麵在她腦海閃現,讓她恍惚了一瞬,但突然瞄見不遠處偷窺的蘇明玉時,她就什麼都不明白了。
而且,他的繩子綁的是活結,而她,雖然功夫很爛,但也絕不是一根破衣帶就能綁的住的。
所以,他若要真心罰她,就絕不會用這種方式。
不過,讓她奇怪的是,兩人之間事先也沒商量過,也沒排演過,可是湊到一處,便就是這樣默契起來。
好似,很自然的便知曉對方想要什麼,想做什麼?
就如他對她冷漠,可她卻分明感受到了冷漠之外的東西。
那種東西她很熟悉,和前世他給她的感覺很像很像。
甚至於,他綁她時盯著她的那種眼神,跟前世也一模一樣呢。
若不是覺得太逆天,她真懷疑,這人是不是跟他一樣,也是重生回來的。
不過,那也不可能,前世,姬華音雖然瘸了,可小命還在。
她的死,或許他會難過,但也不至於殉情吧?
她笑盈盈的瞅著他,突然伸手就想摸他的臉,這時候的他多年輕啊,多吸引人啊……
“敢碰一下,爺折斷你這手。”姬華音眼睛森冷的盯著那幾乎要觸碰到自己臉頰的小手。
“額?”賀蘭雪驚的縮回手,幹笑道,“我剛看有隻蚊子想咬你。”
“走吧。”他突然轉身,似乎不想聽她再多說什麼。
賀蘭雪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完全沒理會他話裏的意思,隻‘哦’了一聲,仍舊坐著床上怔怔的。
她以為是他要走。
可姬華音走到門口,回頭看她傻乎乎的揉著一頭青絲亂發,心裏頭漾過複雜的情緒。
“嗯?你不走?”賀蘭雪撥開額前的亂發,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睛瞅著他,忽而彎彎一笑,“要是空的話,再陪我聊會。”
姬華音臉色一沉,扭頭酷酷的走了。
“切。”賀蘭雪不屑的哼了聲,揉了揉腦袋,還真倦了,抱著枕頭又倒了下去。
這次,倒下真就睡著了。
大約是四周都是屬於他的氣息,這一回,她竟做夢了。
夢裏,他一身黑衣,渾身散發著魔魅的氣息,那一柄鋒利的長劍抵在了南宮契的脖子上。
他問她,到底是跟他走,還是要跟這個廢物?
她生平最恨被人威脅,她冷笑,廢物如何?總比他這個總是喜歡強迫人的變態強,何況,她就有變廢為寶的本事。
他舉劍欲刺穿南宮契的脖子,她看到有殷紅的血從那脆弱的脖子裏滲出來,她聽到南宮契可憐的顫抖的聲音,“賀蘭姐姐,你別管我,快跑。他是瘋子。”
她知道,他不是瘋子,他若想殺人,南宮契豈是脖子流血,怕是腦袋早就沒了。
她知道,他隻是想帶她走。
可她當時卻是瘋了,她的毒針盡數刺進了他的膝蓋。
看他跌跪在地,她視線一片模糊,看不清他的臉,隻跌跌撞撞的將受傷的南宮契帶了走。
是的,便是那一天,她丟下了他。
從此後,他們天各一方,就好似彼此從未在彼此的生命中出現過。
她位及一國之後,南宮契對她也是百般嗬護疼愛,國事家事幾乎全由她一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