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在水壺旁放了兩瓶礦泉水,隨手擰開其中一瓶喝了下去,苦澀的藥味還殘留在舌尖。
皺著眉頭走到客廳茶幾下拿出糖盒,撥了一塊奶糖放進嘴裏,而後打電話要了一份外賣。
掛斷電話打開電視,懶懶散散的窩在沙發上等著晚飯。
阿狸不安分的喵喵叫個不停,在我麵前繞來繞去。我看了看它空空的飯碗,還有一旁髒兮兮的窩,嫌棄的捂住鼻子,不悅的皺起眉頭,責備著楚映越來越大意。
喂完貓,我也懶得收拾,直接將阿狸的窩扔到樓梯間垃圾箱中。
本想走進臥室拿個被子,可看著空空蕩蕩的梳妝台,心裏是說不出的詫異。
號稱要長在床上,不懶死不罷休的楚映,什麼時候這樣勤勞了?!這個女人還真是越來越能折騰,我搖著頭歎息著。
拿著毯子重新窩回沙發,看著做作的綜藝,不斷的給著差評,迎接一切回歸往常的生活。
吃完外賣以後去廚房倒水喝,我也才愕然發現她的杯子不翼而飛。疑惑的走出廚房,站在客廳裏仔細觀察著變化。
記得之前電視旁邊好像擺了兩個相框,酒架上掛了一個小黃人的玩偶,沙發上的抱枕也不對,我皺著眉頭仔細回想,可是怎麼也想不起。
我開始像個福爾摩斯一樣在每個屋子裏查看異樣。
她的鞋沒了。
衣服沒了。
化妝品沒了。
旅行箱也沒了。
還有我們的照片,還有很多很多回憶。
這個家裏沒有一點她的影子,好像......隻有我一個人自始至終生活在這裏,就連她掛著龍貓的鑰匙鏈,也隻留下兩個鑰匙,孤零零的掛在門口。
真想不到一個人離開連根頭發都不會留下。
更想不到,我張夙,也有被人甩掉的一天。
嘲弄的彎起嘴角,竟不知是為她還是為自己。
唯一找到的隻有一枚銀戒指,之前我還說她一個地攤貨天天戴在手上當寶貝,倒是沒想到她把這寶貝落下了。
我漫不經心的拿在手裏拋向空中,而後接在手裏,再拋再接。第三次的時候,沒有接住,戒指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滾了幾圈進了沙發下麵,我的心被這聲音砸的忽然有些酸澀。
她,走了......
是的,她……離開了我。
愣愣的站在客廳中央,我竟有些不知所措。
楚映,她是我談了六年不鹹不淡的女朋友,好像從來沒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又或者我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忽然想起來,剛和她談戀愛的時候,我覺得她懶懶散散的性格與自己不合適,還曾想過分手,可她單純的性格,讓我怎麼也說不出口,這一拖便是六年。
我一瞬間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分手遲到了六年。
許久之後我撓了撓頭,強顏歡笑的揚起嘴角,無所謂的說了句“走就走吧”,反正以我們現在的狀態,這一天遲早都會來。
甚至有點慶幸這樣的不告而別,省去了當麵說出來的尷尬。
重新坐回沙發上抱著阿狸看著電視,演的是什麼我不清楚,隻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我想,大概是還沒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