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點者:劉國芳(中國作家協會會員,江西省作家協會理事)
《肢解》評點
利華的這篇《肢解》有著後現代的意味。具體體現有二:一是人物無姓名,無來曆,形象淡化。主要人物,是一個老鰥夫,還有一個是他的兒子。次要人物是幾個醫生,兩個專業攝像的人,都有些怪誕和莫名其妙。二是作者在創作小說,又對小說本身進行評述,表現了並置和非連續性、隨意性等“元小說”的特點。一方麵,作者“我”在寫小說,卻對小說的人物具體幹什麼也不清楚,這就把人物大撒把地交給了讀者。“我”不知道故事如何發展,也不知最後的結局如何,“我”隨著“我”的人物走,我無法改變“西洋鍾”的上場,我也無法改變老鰥夫兒子的無良表演。另一方麵,有時作者卻直接“闖入”文本對小說說三道四,故意混淆讀者的視聽,與讀者一起“肢解”故事,一起製造恐怖的結局。這就使小說有了開放性的意義。但我們還是在這肢解的故事、肢解的人物、肢解的人生裏,拚湊出了故事的脈絡,因為利華的後現代還不徹底。不管是在字裏行間,還是在結局的交代裏,我們都能品出小說的意義,這種意義其實已經超越了文本本身。
評點者:蔡楠(中國作家協會會員,滄州市作家協會副主席)
《兩行樹》評點
尹利華的小說都很有深度。讀完新作《兩行樹》,不由想到了“叢林法則”。“叢林法則”的要義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不能適應環境,就隻能被環境淘汰。弱肉強食,叢林中的資源有限,隻能強者才能獲得最多。在這裏,村長自然是大樹,是強者;官二是小樹,是弱者,兩相對比,弱者自然要被強者所製。土地中的兩行樹也正是如此。每次分地,村長之所以選擇了官二為鄰,就是欺官二為弱者,被欺淩之後,還要咧著殘缺不全的黃牙“嘿嘿地笑著”。在村長種在自己的地裏的樹長大變成錢之後,生錢無門的官二也想學著村長種一行,於是便出現了兩行樹。而這兩行樹的生長,正是典型的叢林法則:一行是村長家的已經栽了三年、長的盛氣淩人的樹;一行是官二新栽的、如同它們的主人一樣萎縮不振的泡桐樹苗。真個是樹如其人,你人是弱者,難道你的樹可以成為強者嗎?不但如此,後來就連這“癩哩吧唧”的小樹也沒有生長的權利,為了村長老婆的消氣,得一棵一棵地砍伐掉。小說寫到了這裏,實現了人樹結合,仿佛在我們眼裏看到的,那樹就是人,那人也是樹,根據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癩哩吧唧”的小樹不能生存是必然的。然而,叢林法則還有另一要義,那就是強弱是可以逆轉的,正因為村長夫婦的強大,致使其被查出了性病,而且村長還蹲了班房。這就是“樹大招風”、“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反過來說,假如他們沒有這麼強大,就未必會招致這樣的結果。有意思的是,小說的最後這一筆,官二說“村長,你真是好人哩,你通情達理哩,這是什麼世道,這樣的好人怎麼被關了呢?”這確實值得讓人深思。
評點者:申弓(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廣西區政府文藝創作最高獎第四屆“銅鼓獎”獲得者)
《夢境一種》評點
林林總總的同夢者,結局應該都是一樣的:死。而這死,表麵上是死於別人(或物)之手。但實質,還是死於自己。自己殺死了自己。說到底,這把要了自己命的刀子,正是人性裏的自私和貪婪。
與夢無關。
評點者:淩可新(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山東省作協理事,煙台市作協副主席,山東省作協首屆齊魯文學獎獲得者)
《酒裏有鬼》評點
這是個揭示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故事,非酒裏有鬼,乃人心深處有鬼也。此鬼乃是一種利欲熏心,走火入魔,危害性極大。又從側麵揭示人心之冷漠,人際關係之赤裸而又緊張。手法上虛幻和誇張得恰到好處。其實,道理很簡單,但世上領悟並遵行者有幾人?
評點者:宗利華(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小小說金麻雀獎獲得者)
《搜索騙子》評點
作品描述了一個普通老百姓的創業經曆,雖然屢次受騙,但屢敗屢試,形象地刻畫了一位中年婦女為了生活而不屈不撓的創業精神。尤其是作品的結尾,犀利地抨擊了招商加盟爾虞我詐的惡略行徑,發人深省。
評點者:趙英著(著名動漫、出版策劃人)
《生活一種》評點
一個以偷盜為生的慣竊,一個以撿垃圾為生的老人。一個偷錢包,一個還錢包。一個是年輕的邪惡,一個是老去的善良。然故事向我們展現的,卻遠非如此簡單與平麵的惡與善。
結尾雖然荒誕,可是細細想來,卻比真實更加真實。特別是“京城郊區某看守所裏多了一個思鄉的囚犯”,此“思鄉”二字,令人浮想聯翩,拍案叫絕。
評點者:周海亮(職業作家,《讀者》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