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 / 3)

再看看他,自言自語,簡直就一傻逼,還好我是他惟一的聽眾。他恁講著,我恁聽著。這時,下課了,那廝恍若發現什麼似的,180度大轉彎,向門口斜睨,眼神比發現外星人還要詭異。半晌,才緩過神來,木訥的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我還沒說下課,你怎麼就下座位了?”

對於他這句教導,之後我揣測了良久,未明所以。

剛想回到座位,就被迎麵走來的陳猛拽出了教室,我一邊掙脫一邊戲謔的說道:“你想搞什麼?別讓人誤會我們在搞同性戀。就算搞也不能在這裏。”說道這,連我自己都感覺有些齷齪。

陳猛看向我的表情特詭譎,一如老師的那局經典名言,使人回味無窮。不過他沒有像那廝一樣組織了半個世紀的辭藻,笑了笑,欣然的對我說:“中午下館子,我請。”

我聽見後,還是不敢相信,摸著他的頭,不解的說道:“你發燒了麼?還是早晨喝多了在說糊話。”平日裏在一起吃飯,大凡都是我請,然而今天的陳猛,竟莫名其妙的說他請,固然有些讓人難以置信。可能上帝突然明白了事理,覺得對不住,讓我亦然感受一下被請的滋味,還是他媽的走運拾了一百元錢。當然,具體是何緣由,就不得而知了。

終於熬到了放學,我按兵不動的坐著,想看看他小子的葫蘆裏麵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果然,頗有收獲。

隻見他先走向講台,把黑板擦了幾遍,又在教室裏麵灑了許多水,為什麼說許多呢?因為他灑的水,委實太多了,如果放十幾條魚在其中,想必也遊的暢快。最後,興許實在找不到可做的事情,回到座位拿起一本書,不以為意的看了起來。此刻,教室裏麵僅有彼此,我斜乜了他一眼,才發現他手中的書拿反了。

“你他媽的今天吃錯藥了,還是……”

我的話剛罵到一半,沈曉雨徐徐的走了進來,對我莞爾一笑,而後走到陳猛的身邊,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他的懷裏。

我茫然的看著沈曉雨,又更加茫然的看著陳猛,不知道他們倆今天發什麼神經。於是,忿忿的說道:“你們到底在幹什麼,真是難以明狀。”

他們倆聽見我的話後,似乎純在著一種默契。看著我,笑而不語,帶著我向學校校門外最好的一家餐廳走去,一路上,我都帶著莫名其妙的思緒在路上莫名其妙的走著。

到了餐廳,我才知道沈曉雨今天答應做陳猛的女朋友,知道後不禁一愣,因為這個消息比我意料的遲來了許久,看樣子他追女孩子的水平真的有待於提高。而他們所請的這頓飯,隻不過想讓我成為他們伊始戀情的見證人,一如結婚需要結婚證一樣,恍若不辦理手續,就不是名副其實的夫妻。

我不知道他們的感情能維持多久,可能很長,也許很短。但是我認為,如若兩個人真心相愛,讓別人知不知道都是無所謂的,並非眾人皆知的愛情,就一定能走向永遠,有時後反而會成為一種負擔。感情沒有了,再多的承諾都是張口即來的口話。這一點,我一直堅信。

想著,想著,飯菜端了上來,他們倆依然在桌子旁卿卿我我。桌子上的菜很多,也頗為豐盛。至少是我來這個學校以來吃過的最好的一頓,還有幾瓶啤酒和幾瓶可樂。很自悲,此刻的我還不會喝酒。

我正襟危坐著想著一些自己的事情,恍然間覺得自己怎麼就像一個電燈泡在幹擾別人的二人世界。

於是,我起身向陳猛辭別,對他說道:“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他素來知曉我的秉性,沒有阻攔。

在他們洋溢著幸福的目光中,我倉促的走開,才明白自己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抑或,這種地方根本不適合我,對於自命不凡的文學青年來說,需要的僅是安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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