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 / 3)

來到校外的食堂,彼此隨便吃了點早飯,無精打采的進入校園,像兩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在人群中漫無目的遊弋著。不知不覺,上課了,彼此才緩慢的晃悠到教室。

陳猛低著頭走回了座位,我也向自己的位置徒步而去。甫至之後,才發現除了沈曉雨一個人埋首看著課本以外,其餘的同學都抬起頭像看到遠古生物一樣凝視著我們。

同桌是個女生,沒有一絲女孩的矜持,湊到我身邊對我小聲的說道:“聽說沈曉雨找了一個新男友,把陳猛甩了,你知道嗎?”我淡淡的笑了笑,冷峻的說:“是嗎?”她見我的語氣有些生分,便不再多問,低著頭看起書來。

早自習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想想陳猛究竟為了什麼,世界上好女孩真的很多,緣何要在一棵樹上掉死呢!為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孩無謂的付出,值得嗎?當一段愛情結束的時候,已經沒有什麼再值得挽回,如靜夜的風,刮過了便不會再來,何必再徒勞的獨自傷心,重新選擇才是最好的選擇。

興許因為我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陳猛的世界是怎樣的,上帝真的很不公平,像他這樣癡心的男孩已經不多見了,難道從一而終亦然是一種錯誤嗎?可能於今的戀愛僅僅是一種感覺,感覺沒有了,便不再纏mian悱惻,難以釋懷,放手也是一種解脫,可以擁有更多的時間尋覓自己另一片天地。否則,總會有一天,會把自己弄得遍體磷傷,不能自持。

大課間20分鍾的時候,本來這個時間是讓學生做廣播體操的,後來學校不知道因為什麼取消了,但是時間卻保留了下來。陳猛來到我的麵前,甩甩頭示意我出去。我知曉他此刻最想做什麼,便不再搭訕,自顧自的跟在他的後麵,或者說他走在我的前麵,我們倆像怪物一樣遊蕩在校園中,最後歇斯底裏的來到學校樹林的深處,他稔熟的遞來一支煙,自己也叼上一支,點燃,一口煙圈氤氳繚繞,飛散於整個樹林叢中。我看了他一眼,這一夜,他儼然蒼老了許多,一如成熟男人臉上充滿了憂慮,為了以後的生計而思忖著。我點燃了手中的香煙,才發現在這個不大的樹林中有很多人。的確,在學校裏要是吸煙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了,學校對於這類事情隻是點到為止,從來沒有過問。一如大家都知道,學校裏麵是不許談戀愛的,但是又有哪個學校沒有談戀愛的呢?

樹林中的抽煙者,他們一人叼著一支煙,雕塑似的佇立在一隅,輕拈手中的香煙,和諧的吞吐著口中的煙氣,每個人的表情皆是那麼自恃,似乎天王老子來了也照樣不怕。我在樹林中找了一個破爛不堪的石凳,蹲下,才發現身邊抽起煙來很酷的是一個女孩,有些茫然。

沈曉雨離開了陳猛以後,他像變了個人似的,整天無所事事,不知道在做些什麼。我常常看現他一個人靜靜地坐著發呆,上課下課也不在看看,成績降的有些嚇人,而他曾經引以為為豪的數學也落了下來。最生氣還是數學老師,陳猛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每當陳猛代數成績取得年級第一的時候,他就會在講台上侃侃而說,一說就是幾節課,說的話無非就是自己的教學是多麼多麼的好,你們應該怎樣怎樣的學,我都不明白,就這些話,他是用什麼方法把它說幾節課的。數學老師找過陳猛幾次,卻什麼也沒有說,不歡而散,最後他也懶得再找了。

陳猛的世界是悲慟的,他常常一個人匪夷所思的凝視著一個不知明的方向,久久的低徊,一如僵屍般保持著那特有的姿勢,偶爾淡然的笑一下。可能笑自己無知被耍了,還難以釋懷。也可能為沈曉雨喟息,為她驚豔絕倫卻有些放縱愛情的秉性而挽歎。總之,他真正在想些什麼,我不得而知。但是我明白,愛上一個不該去愛的女人,可以始自己走向覆滅。否則,人們緣何常說溫柔鄉是英雄塚呢?

後來,我才知道沈曉雨根本沒有愛過陳猛。後來,我才知道沈曉雨現在的男友家勢要比比我兄弟陳猛好N倍。後來,再後來,我才知道女人原來是最容易嬗變的動物。後來,再後來的後來,我才知道那些後來我才知道的事情更本就沒有必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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