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隨著侍衛的一聲怒喝一個黑影飛快的從房頂消失。龍汐的眼中射出冷冽而危險的光芒。不理睬侍衛的呼聲,徑直向鸞漓所在的廂房走去。
“皇上吉祥。”門口的小丫鬟立即俯身下去問安道。龍汐竟是理也不理,衝進房中。眼神中盡是陰霾:她就這麼想走?想離開他!難道她已完全不在乎她的親人,她的玄女山,她的寶貝鳳鸞花?該死的,倘若沒了她的蹤跡,朕就將這裏夷為平地,而這些沒能看得住人的奴才,就全體為她去死!
龍汐呆住了,鸞漓竟然好好的睡在繡床上,平穩的呼吸著。龍汐本就是武功極高的人,聽著鸞漓規律的呼吸聲,滿臉慍色漸漸消退。這麼平靜的呼吸是裝不出來的,看來真是自己想多了。
“覃姑娘什麼時候睡的?”走出房來,龍汐麵色平和的問門外的侍婢。
“回皇上,睡的。”
“其間可有人什麼來過?”龍汐又問。
“有,一個老婆子。”
龍汐不再說話,又是老婆子?等到鸞漓睡了又來了一趟?到底為何而來?難不成剛才的刺客就是這個老嫗?疑惑越來越重了。
“祿喜,可是少了什麼?”看到祿喜惶恐的臉色,龍汐淡淡的問道。
“回、回皇上。少了一幅鸞漓姑娘的畫像。”說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身體糠粟般得抖著。這可怎麼得了?身為皇上的禦用太監,分明看得到皇上畫鸞漓姑娘是那副少有的認真和深情,丟什麼不好,偏生把畫丟了,這下恐怕這一院子的奴才都要掉腦袋了。
“罷了,丟就丟了吧。”龍汐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小太監如聞大赦般退了出去,龍汐卻擰上了眉頭:這到底是何道理?就偷了一幅畫?又是什麼人幹的呢?
一隻黑色的鴿子飛進恢宏的皇城裏,落在一處苑內。老嬤嬤熟練地取下鴿子腳上用黑線纏著的竹筒,拿到屋裏呈給那個嬌豔如花的女子。她身著一襲豔麗的紅色盛裝,秀在衣服上的牡丹大朵大朵的綻放,逼真的仿佛讓人已經嗅到了濃鬱花香。白皙的麵,精致的妝,高高的雲髻,滿身的珠光寶氣。無一不在昭顯著她金貴的身份。這是納蘭芮貴妃,太後欽點的玲瓏王朝第一貴妃。殊不知這如花容顏下是怎樣的蛇蠍心腸。
“我還道皇上體異不近女色,原來是瞧不上宮裏這些奇葩仙草,到外麵尋野味去了。”芮貴妃的臉上一抹嘲諷的笑意。
“我的娘娘,不可亂說啊,謹防……隔牆有耳。”這姓嚴的老嬤嬤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滿眼陰鶩。
“打聽清楚了?可就是畫中的?”芮貴妃有點咬牙切齒。想這宮裏,李鄭華賈四個才人,徐孟楚尹四個婕妤,賢良淑德四位昭儀,再加上和自己身份不相上下的旗洛芸貴人,都使勁渾身解數也沒有一個能伺候皇上的龍體,更別說抓得住皇上的心了。這些女人,深宮的女人們那一個能夠青春常駐,容顏不老?好在,到現在為止,大家都是一樣的,還沒有人被皇上寵幸過,否則早反了天了。
“是,娘娘。說是最後遺脈了。”嚴嬤嬤在芮貴妃耳邊嘀咕著。
“瞧準了,別是什麼夾竹桃之類的,該拔就拔了吧。除淨了,防著春風吹又生。我累了,伺候吧。”這話要是別人聽著,還以為是要整理花園呢,可是在嚴嬤嬤這裏又是另一翻深意了。
“奴才知道。”嚴嬤嬤的眼裏閃現出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