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芮兒這就細細說給老太後聽……”納蘭芮抽抽噎噎的說道,“是那個漓妃……還有皇上……”
“芮兒,你先別忙著哭了。哀家怎麼聽得糊裏糊塗的?”老太後聽的雲裏霧裏,這和鸞漓有什麼關係,怎麼還有皇上的事?
“還是讓朕來說吧。”接著老太後的話,龍汐搖著扇子推門走了進來。
“皇上?”眾人都吃了一驚,不同的是,太後的麵色愈加不善,龍汐的氣勢更是冷凝,一群皇妃低著頭垂著眼誠惶誠恐,老太後更加疑惑。
“母後這不是心疼侄女,緊著來皇祖母這裏告覃姑娘的狀嗎?”龍汐冷冷的開了口,毫不留情的嘲諷口氣讓太後瞬時臉漲的通紅。
“皇上何出此言?臣妾等人隻是想去和漓妃妹妹親近親近。誰知走到禁地看到……”納蘭芮話還沒說完,龍汐犀利如刀的眼神橫了過去,嚇得她把後半句話吞回肚子裏。
“皇上,怎麼稱漓妃做覃姑娘呢?芮兒到底看到什麼了?”老太後一聽與鸞漓有關,忙忙的追問起來。
“皇祖母別著急,朕解釋給您聽。”龍汐收起扇子在握住老太後的手在她身邊坐下來,安慰道:“覃姑娘的性子倔強,並且出身不俗,朕決定大禮迎娶,也算對泉下的覃氏忠臣的敬意吧。”
這話一說,一屋子的人都變了色:大禮迎娶!莫不是皇上欲將東宮之首的位置給了她?
“哦,這也在理兒。畢竟不是隨便的秀女小姐,原該如此。”老太後點點頭,放下心來。“你母後和這些嬪妃又是何故?”
“覃姑娘自是有些拳腳防身的,剛才鬧出些誤會說的急了怕是把她們嚇著了。”龍汐掃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嬪妃,輕描淡寫的說道。這番說辭冷漠的就像一把刀,直直的刺進這些妃嬪的心裏。有意無意的,話裏分明就是護著鸞漓。“皇祖母大可安心,沒有什麼的……”
“皇上,怎麼可以這麼說?”太後終是忍不住心中的不平,憤憤的打斷皇上的言辭。“劍都架在芮兒脖子上了,還叫沒什麼?單挑著芮兒,可是她好欺負嗎?芮兒帶著著她們去看看那漓妃,可是錯了的?……”
氣氛一下子冷下來,龍汐冷冷的盯著太後一翕一合的紅唇。“玄寒。”龍汐聲音不大,確是用足了丹田之氣。太後隻覺得耳膜嗡嗡響了一下,心猛猛一撞。
“皇上。”侯在門外的玄寒應聲而入。來到龍汐身邊雙拳一抱:“皇上有何吩咐……”
“刷——”冷鋒出鞘,這般猝不及防。玄寒的眼睛驟然瞪大,原本安好在左側佩刀琅邪柄端握在皇上手裏,另一端卻架在一位娘娘的玉頸窩處。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皇上這是要賜死她嗎?
“皇上你這是幹什麼?”老太後驚恐的站起身來,皇上的性子常人確實摸不清,隻要不觸及國之根本,他向來由著自己的喜好作為。難不成他當真要殺一儆百,以儆效尤?可是刀下的旗洛雲是手握兵權重臣的旗洛撒將將軍的大小姐,自覃氏被滅門之後朝中這兩派勢力勢均力敵,能夠看似平靜,很大一部分原因歸於皇上身邊這兩位身份“平等”的貴妃娘娘。皇上啊皇上,萬不可因小失大啊!老太後心下百感交集,覺得心都快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
刀下的旗洛雲身子分明微顫著,卻勉強做出一副平靜的神色來。
龍汐輕笑:“要是朕的刀揮下去,你可怪朕?”
旗洛雲有些奇怪的看著龍汐,下意識的搖搖頭。
“朕挑著你,可是因為你好欺負?”龍汐的眼睛瞟向太後,隱忍著怒氣的樣子完全在自己的預料之內。
旗洛雲臉色一白,就隻呆呆的站著,連反應也沒有了。皇上這是在護著那個漓妃嗎?誰都知道芮貴妃和雲貴妃明裏較好,暗下私鬥,皇上今日這一招,就是說不偏不倚到連屈辱都讓你們受一樣的。可是把漓妃護的死死的,連太後都不再有微詞。
“該是用晚膳的時候了,皇祖母,孫兒就不打擾您了。”龍汐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輕描淡寫的向門外走去。“對了,朕把若兮苑賜給覃姑娘了,皇祖母不會不同意吧?走吧,玄寒。”
“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玄寒偷偷瞥了一眼還沒有緩股神來的旗洛雲,這一瞥便是丟了魂兒一般。
老太後無奈一笑:這哪裏是來征求同意的,分明就是借著這一說竟是這些爭寵的女人莫要打覃家姑娘的主意。若兮苑,那個禁地確實是容身的好去處啊……
看著老太後都沒有異議,眾人識趣的垂下頭去。屋子裏死一樣的寂靜,讓人有些窒息。
“芸兒,好生休息。”不知是有意無意,龍汐在旗洛雲耳邊輕語道。可嬪妃們的眼神卻又像是每個人都聽到了皇上所言,那芮貴妃更是如聽到驚天霹靂一樣,臉色比先前更加蒼白。
芸兒。玄寒的臉上熱辣辣的,心裏偷偷的念起這個名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