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厲勝男罕見地對誇讚徐慕楓的意見沒有反對,反而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關於龍傑的問題,不要跟任何人談起,在這裏,”陳道靜朝招待所努努嘴:“也不要有任何談論,明白嗎?”
“嗯,”厲勝男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有些失色道:“剛才小美和我你學那人說話的時候,服務員進去過一趟,沒事吧?”說完看了看陳道靜,轉身就要往裏走:“我去叮囑她一句!”
“算了!”陳道靜輕輕歎口氣,道:“誰也不要叮囑,包括小美!否則很容易欲蓋彌彰的。明天小美就走了,那個服務員估計不會對這些事感興趣,就算她說出去,隻要你和慕楓不鬆口,這邊我來解釋就好了。”
不祥預感
夜已深,空曠冷寂的街道上隻有路燈在發著暗黃的微弱光暈,除了熱鬧的娛樂場所,這座城市基本已經進入了休眠狀態。
然而,對於有些人來說,這個夜晚,注定將是忙碌和不平靜的,就在陳道靜安排防堵漏洞的時候,其實很多人也沒有閑著,有的人正在想法設法打開這個缺口,也有人在積極地幫陳道靜在進行著封口。
昏暗的地下室裏,許靜坐在那張破而大的老板桌後麵,他的對麵站著龍傑。
“靜哥,我失手了。”龍傑垂著手,靜靜地站在那裏,衣服上有許多泥點,如果不是那兩道陰鷙的目光依然冷靜,會讓人覺得異常狼狽不堪。
許靜的目光不似以往那樣柔和,冷冷地望著龍傑不話,目光中隱隱帶了一絲殺氣。一把鋒利的刀,如果合手,那將是得力的利器,但如果不合手,或許還沒等傷敵,卻倒先傷了自己。
龍傑覺得身上微微有些發冷,剛進來的時候,他還有些自信,覺得大不了自己可以抽身而去繼續獨闖江湖,甚至如果許靜過分的話,自己要殺他或許也並不是太難的事情。然而,現在他的感覺全變了,他突然覺得即便對麵前這個距離不過兩米的人出手全力一擊,躺下去的或許未必是許靜。這倒不完全是因為許靜這個人,而是周圍混亂而壓抑的擺設和許靜那雙一直在桌子下麵的手給了他無形的壓力。
“龍傑,現在是什麼感覺?有什麼想法?”許靜看出了龍傑的神色變化,眼神微微柔和了一些,淡淡地問道。
“後悔!後悔不該不聽靜哥的!”龍傑臉上閃過一絲羞慚的神色,抬起頭道:“靜哥,不管你怎麼發落,龍傑從今天起,都甘願做一把刀,一把沒有想法,隻服從命令的刀!”
許靜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滿意,從桌子後麵慢慢走出來,輕輕拍了拍龍傑的肩膀:“龍傑,你錯了,別人可以是刀,但是你不行。我需要的不是張飛,而是常山趙子龍,你能懂嗎?”
“靜哥,我懂。”龍傑微微用力地點了一下頭,或許其他的曆史人物他可能不清楚,但張飛、關羽、趙子龍這些人物他還是很熟悉的,趙子龍是個相對很完美的人物,能文能武,既溫順服從,又能獨當一麵。
“龍傑,你今天敢冒著生命危險發出第二刀,就說明咱們弟兄的緣分還沒有盡。”許靜淡淡地笑著說道。
龍傑心裏卻是一驚,手心幾乎要冒出汗來,其實,出第二刀的時候,他幾乎沒有猶豫,但是在出第一刀之前,他卻猶豫了許久,甚至幾次動了不辭而別的念頭。他雖然不清楚陳道靜的身手,但是卻無比清楚厲勝男的槍法,他明白這一刀發出去,或許自己就會被立刻射來的子彈擊中,但就在最後的一刻,他終於還是決定出手,倒不是因為非要給許靜一個交代,而是因為他看見厲勝男背對著他在觀望著對麵樓上的情況。
可這些,許靜是怎麼知道的呢?他藏身在那個地方以前,可是四處查看了許久的,在確定沒有人後才埋伏的。
想想這些,龍傑有些後怕,眼前這個文質彬彬的人比他想象中要可怕得多。
許靜望著龍傑的神色變化,知道目的已經達到,便轉身回到椅子上坐下,剛要說話,手機卻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是孟如海打來的,便笑著接通問道:“嗬嗬,孟局,這麼晚了還打電話?”
“哈哈,靜哥,這姓陳的還真是有兩把刷子,上午宋其昌的案子,她居然這麼快就查到凶手了!”孟如海顯得有些開心,哈哈大笑著:“這下丁建國有麻煩了,等他完蛋了,看丁愛輝那個小雜種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哦?怎麼回事?”許靜眉頭不由一皺,龍傑做這個案子隻有他和許峰還有龍傑三個人知道,這時見孟如海很開心的樣子,心裏不由一緊,難道陳道靜從背影就認出了龍傑?
“那個小姑娘已經住在公安局招待所被保護起來了,聽許剛說,陳道靜學凶手的語氣說話,把小姑娘都嚇到了,哈哈……”孟如海笑了一陣,又微微有些嫉妒地道:“他媽的,沒想到姓陳的還有這種本事!”
“你說詳細點!”許靜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如果陳道靜的偵破能力真有這麼厲害,那誰也不敢保證她不懷疑到自己頭上,那自己天衣無縫的計劃便變成了弄巧成拙引火燒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