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剛的一個姘頭不是在招待所嘛,她進去送水的時候,正好聽到了那女孩問厲勝男這件事……”孟如海有些得意地道。

許靜的眉頭越皺越緊,語氣也微微顯得有些急切:“那個厲勝男怎麼說?”

“她沒說什麼,支支吾吾地應付過去了。”孟如海聽出了許靜的口氣不對,連忙問道:“靜哥,怎麼了?”

“說名字了沒有?”許靜恢複了平時的姿態,平靜地問道。

“沒有。”孟如海摸不透許靜的意思,沒有繼續再話。

許靜略一沉思,緩緩而又不容置疑地道:“下封口令,讓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全部閉嘴,誰也不許再向外透漏半個字!”

“哦,好。”孟如海明顯愣了一下,不過隨即還是答應了下來。

“在帝豪皇宮等我,我馬上過去。”

“嗯,好的靜哥。”孟如海帶些茫然地應了一聲。

許靜收起手機,看了一眼龍傑,半響問道:“你跟新來的這個公安局長以前有過接觸嗎?”

龍傑緩緩地搖了搖頭:“沒有照過麵,今天是距離最近的接觸了。也許,她參與過抓我吧?她身邊的那個厲勝男我跟她照過麵,槍法特別準,不是個一般的女人。”說完微皺起眉頭沉思了一會,又道:“這個姓陳的恐怕也不簡單,今天追得我好急。”

“你能確定是她追你?”許靜淡淡地一笑。

龍傑臉上微微有些不自然的神色,他知道自己逃竄的一幕肯定被許靜或者許靜安排的人看到了,便淡淡地說道:“今天我逃得很急,並沒有回頭,不過當時能追我的隻有她們三個人,那個小夥子中刀了,不可能追我,也不會是厲勝男,如果是她恐怕早就開槍了,所以我判斷是她。”

“嗯,”許靜點點頭,知道龍傑沒有謊,便笑笑道:“你去吧,可能有些暴露了,最近小心點。”

“暴露了?”龍傑微微有些錯愕,不過隨即就一臉懊悔地道:“可能是因為飛刀!”

許靜的心漸漸沉了下去,看來龍傑果然被陳道靜猜到了,沉默了一會,緩緩地道:“好在知道你來曆的沒有幾個,以後你隻和我跟小峰聯係,有任務也會安排你單獨行動。”

“好的靜哥,那我先走了。”龍傑點點頭,轉身走了。

等龍傑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之後,許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微的煩躁,抬起右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睛明穴輕輕地揉按著,最初還擔心陳道靜是個庸手,不能淋漓盡致地發揮自己的這局好棋,可現在倒好,偷雞不成蝕把米不說,還落了一身的騷。這些年的經驗告訴他,不怕被公安查,就怕被公安懷疑而不查,那種山雨欲來風滿樓是最讓人緊張而壓抑的。

許靜披上風衣出門來到院裏,上了那輛黑色奔馳駛向帝豪皇宮,他需要去做進一步的了解和叮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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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聽到這個消息,與許靜的反應不同,丁建國那張油光光的臉上布滿了純樸的笑容。

雙喜臨門,宋其昌藏在地磚下麵的賬本剛被找出來交到了他的手上,還沒來得及高興,卻又得到了這個讓人歡喜的消息。

不過,丁建國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因為他已經走進了宋其昌的家門。

“小黃,你把這個消息跟大家一聲。”丁建國的臉上浮起一絲悲哀,轉頭對身後的眼鏡老三低沉地道。

“嗯,老板放心吧,我會讓該知道的人都知道的。”眼鏡老三愣了一下,不過隨即就明白過來,垂下頭也一臉哀傷地說道。

“丁董事長,你來了?”劉紅見到董事長親自來,顯得異常得高興,像她這種地位,可能幾年也見不到丁建國一次。

為了表現,劉紅便趕緊拉起了在一旁盡量裝作哀傷的宋萍,拖到丁建國麵前:“宋萍,董事長親自來了,你還不趕緊謝謝他老人家!”

“哎,別,別別。”丁大成圓滾滾的身子向前滾了兩滾,伸出兩手胖乎乎的大手硬硬將宋萍按在了沙發上,然後直起身子,用充滿傷感的眼神打量了一下房間的布置,搖搖頭歎口氣:“唉,最近幾年生意做大了,可老弟兄們見麵的次數卻少了,不該啊!”說完仰天深深又歎了口氣,充滿內疚地道:“其昌!我對不住你啊!”

“董事長,您太忙,其昌他一定會諒解的。”宋萍低頭擦了擦並沒有淚珠的眼睛,低聲抽泣道。

“唉,”丁建國歎口氣,挨著宋萍坐在沙發上,用那雙大胖手將宋萍的小手抓住輕輕地搖晃著:“宋萍啊,人死不能複生,一定要節哀順變,保重身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