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走向城門,見路中圍了一群人,三人走進一看,原來是一個車夫昏倒在地,眾人正在救治,不料裏麵走出一個兵丁,滿臉橫肉,身上橫披著一個褂兒,走上前來,支開眾人。將那個倒在地上的車夫拎將起來,放到車上,交代說:“吧他送回家去,趕緊的,別死在這車中,晦氣。”
寧越見狀,立時想起掠走爹娘的兵痞模樣,心中大怒,遂走上前去,對那兵丁道:“怎能這樣不顧他人死活?”不想那人,話都不答舉手就是一鞭子甩過來。何沅君見狀身形一晃,馬上擋住。寧越自然無事,何沅君到時硬生生吃了一鞭子。好在,這何沅君也算是個老仙了,挨這一下當真不打緊。
寧越見狀哪肯罷手,正要出手,倒是師父攬住寧越小聲道:“住手,所謂道亦有道,我們山門中人是不能對這些凡夫庶子用仙法的。且我們現在也還有要事在身,暫且饒他日後算賬不遲。”
寧越見師父阻攔,雖是心中怒火升騰,但無法也隻得暫時強忍不發。
幾人繞道便走,才走得幾步,身後那個滿臉橫肉的人又是一陣狂笑。寧越怒意再起,對師父不滿道:“這等東西怎能饒他?徒兒不明白”何沅君道:“那天燈隻用得三個時辰,當下隻剩下不到一個時辰了”寧越聽罷,心道竟然還有這麼一說。又聽師父道:“眼下去尋那妖物下落最為要緊,若是耽擱了,此行便算是白跑一趟了。”
寧越聽的師父說的在理,便隻好繼續前行。不料才又走得幾步,幾個方才圍觀的百姓跟上來道:“幾位虧得走的快,不然必受大累了。”師徒幾人聽罷均是眼眉揚起,麵色一呆。何沅君道“這位老鄉,敢問此話怎講?”
“幾位有所不知,這車乃是漢帝宗親劉老爺家的,他的家丁,你吃罪得起嗎?”
寧越幾人雖均是久在山中無人問,但聽的漢帝宗親幾字也立時明白了幾分,便不再多言,拱手以謝之。但自此便對這漢室沒了什麼好印象。這三人之前稍稍好轉的心情也是隨之一掃而空。均是心道,本是趁興而來,但這還沒歸呢就敗興了。
一時幾人無話。又行得一會,隻見一群人正在往自己這邊飛跑而來,幾人看得大奇,這搞的是什麼名堂?何沅君終是忍不住,上前扯住一奔跑之人道:“你們跑什麼?”
那人本就無心答話,但看何沅君是一老頭,也是無奈,便急急道:“你們若也是要飯的,也快跑吧,官府的衙役正從城裏出來呢!”
三人聽罷均是摸頭不著腦,要飯的又不是賊寇,怕官兵做甚?這說的到底什麼意思?何沅君又道:“你們即是要飯的,與那官兵有何幹係?有何可怕?”那人也不答,生怕跑不掉,急急又奔去了。
三人見狀均是大感頭痛,這今日莫不是不宜出行?怎麼一路上竟遇上這麼多的怪人怪事。但也無法,有事在身不得不行,又往前走。
不一會,果見幾個兵丁過來。才到的麵前,師徒幾人便被被製住。為首之人道:“拿錢來!”寧越見狀心裏怒意再起,心道,這些個官兵果然是沒一個好東西。若不是師傅在場,真想衝將上去,打他個滿地找牙。自己學得仙法還不曾真正用過呢,真想練練手,管他那什麼道不道的。
隻聽何沅君道:
“何為要我們錢?”兵丁厲聲道:“那來那麼廢話!”言罷,竟要動手搜起何沅君的身來,寧越見狀終於忍無可忍,上前道:“你要敢碰我師…爺爺一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群官兵聞言,先是一怔,繼而哈哈大笑不止。何沅君則是心中一動,這徒兒現在便知道護著我了,真是妙哉妙哉,但仍是閉口不言。
官兵笑罷,一兵痞道:“你這小叫花子口氣不小,想造反不成?出來要飯竟不交錢?還敢出言不遜?”
幾人聞言均是心中大怒,出來要飯就要交錢?這是什麼狗屁道理?寧越則更是不想再忍,剛要有動作,卻被何沅君以眼神止住,隨即道:“幾位官爺勿怪,我這孫子不懂事,還請饒恕則個!”
寧越聽得師父這麼說,心道,師父今天何為這般服軟?師父連妖魔都不怕怎的對這官兵如此寬待?憤懣不服之色更是溢於言表。
幾個衙役見這老者說話還算中聽,又道:“你這孫子不懂事,那你這老人家也不懂事麼?”
言罷又伸出手來,似是在說,光求饒有個屁用,老子要實在的!
何沅君立馬會意,馬上從懷中掏出一袋碎銀子奉上。官兵見狀大喜。心道,不想這老叫花子竟還是個塊肥肉,今日這運勢真是不要太好。這麼痛快便拿出銀子,絕對還有私藏!又道:“就這些麼?不夠哇”隨即冷笑不止,心道,老子幹這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瞞得過我去麼?
何沅君無法又道:“老朽這裏還有些口糧,若不嫌棄請官爺一並笑納。”官兵聽有些失望,但還是道:“罷了,看得你們可憐,把那口糧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