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範式之魂(2 / 2)

“自然是助他征戰四方,平定天下了。”那人淡然道。

寧越聽罷一愣,隨即內心糾結不已,征戰四方?那豈不是要生靈塗炭,自小便痛恨官兵,不想這位前輩要自己也去成為其中一員?這當真有違自己心願,可怎奈何先是立誓,後又受人之物,怎能拒絕?頓時臉色瞬變。內心之中痛苦的掙紮起來。

那人見寧越這幅摸樣,終於奇道:“莫不是有甚難言之隱。”寧越聽得此言,簡直如蒙大赦,便將自己心中所忌和盤托出。那人聽罷,搖頭道:

“早先我便說了,你這性子。真該改改,否則真是難成大器!”那人思量一番又道:“有道是,一將功成萬骨枯。若想要這神州不再哀鴻遍野生靈塗炭,恢複安定。不用刀兵談何容易?”

寧越聽他如此說,雖覺有道理,但那股子倔勁又來了,思道,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可以不用這麼慘烈就能讓天下安定呢?便開口道:

“前輩,我不明白,難道除了這武力之外,就真的別無他法了麼?”停了一下寧越又道:“戰爭破壞著百姓的家園、摧殘著平民的心靈、滅絕著人們的希望,為什麼還要去發動它呢?”

那人聽罷一怔,才道:“小輩不想你還有此等心思。但願有朝一日真會有個法子可以不這麼慘烈。”

寧越聽出這言下之意,那便是沒有了。頓時覺得有些灰心喪氣,但仍是不甘心,又道:“何為?”

“這天地間的萬物,從古至今都沒有停止過爭鬥。隻因貪婪二字,鳥獸魚蟲都有貪欲,人則比之更甚百倍不止,獸類活著隻為吃飽,但人活著卻不單單隻為了吃飽。”那人停頓一下又道:“要救這萬民於水火,眼下別無他法,唯有以暴製暴!”

寧越聽罷終於無話可說,隻覺得用戰爭來救贖這蒼生,隻能是退而求其次的辦法。或許這種粗暴的方式在短期內可以看到效果,但從長遠看來,以暴製暴也終有一天也必為他人以武力製之。但又如這前輩所說,眼下真是別無他法。想罷,寧越隻得無奈長歎一聲,再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那人見寧越似是想通,也不言語,又在身旁化出一箭支,取過遞於寧越,寧越順手接過,隻以為又是件法器,不由細細端詳起來,但觀得一陣,隻見此箭除了由黃銅打造,分量沉一些之外,並無任何特別之處。心下正在疑惑,那人便開口道:

“這是你見趙匡胤的信物,你且好生收好。”

寧越聽罷頓時恍然,這趙匡胤畢竟也是一君王,若無人引薦,怎會無緣無故信得過自己這一無名之輩?心中雖覺這位前輩與那趙匡胤似是有些淵源,但觀這前輩的所作所為,怕是對所有與自己一樣的有緣之人,都是如此定誓立約的吧?

如今給了這信物,到也是免去了自己不少麻煩。也就不再想問個究竟了。剛想到此,猛然又想到,先前他不是說,能幫我化解眼前為難麼?這東西也給了,但感覺卻與之無關啊。便開口道:

“前輩你說受你東西後,便能化解我眼前所急?當真麼?”

那人聽罷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看來你這性子是改不了了,當真與否,待你離了此間,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寧越聽罷驚喜交加,這驚的是,這位高人是在何時施展的神通?且這神通竟能在不覺間幫自己解除燃眉之急,當真是個高人。這喜當然是不消說了,最起碼煙兒可以不用跟著自己受那靈山門的窮追猛打了。

那人見所有事情皆已交代完畢,開口道:“小輩,你且回去吧。”

寧越聞言也是立時想到,自己久在這心神境中,也不知煙兒休養的如何了,正要出這心神境。又猛然想到,若以後要尋這前輩怎麼辦?又回到這裏麼?便開口道:

“前輩,若以後我欲尋你,還是來這洞中麼?”

那人搖頭道:“那洞中法門隻可使得一次,你方才進來時,那法門已經自行消散了。”

寧越聽他這麼說,吃了一驚,便道:“那前輩的意思是,我們便無緣再見了麼?”

那人聽聽笑笑,悵然道:“那到未必,有緣自會相見的。一切皆有定數。”寧越聽罷,本想開口問個究竟的。但思量一番還是作罷,這人一直都是如此諱莫如深。想是問了他也定是不會說的。隻好躬身抱拳道:

“那晚輩這就告辭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