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豪情一路歌
正是這個貌似外拙其實內秀的老馬,天生有著一副善良的兒女心腸。讀他的作品,你不能不被他優美的句子所折服,你不能不被他營造的氛圍所感動,你不能不被他淒婉的故事欷歔動情……
在這篇小短文裏,我決定稱呼馬均海為老馬。我叫他老馬,並不是有意巴大,讓人產生錯覺,感到我的年齡在他之上。無論從年齡上,還是學識上,我一直叫他馬老師。這一次,我決定“欺負”老馬一回,我偏偏不叫他馬老師,我就叫他老馬。
老馬不老。老馬才40多歲的年紀。認識老馬是在第二屆當代小小說作家作品研討會上。早在這之前,我就對老馬神交已久。因為同是小小說的“殉道者”,我讀過他的不少作品,對他的名字早就熟稔於心。我還在河南的幾家報刊上讀過幾篇有關他的人物專訪,這才知道,身為鄭州市郵政報刊發行局局長的老馬,一直在不到10平方米的“精神小屋”裏,默默耕耘,為我們營造一片綠色的天地,生活竟然是那麼簡樸!
因此,就在那次研討會上,我對老馬也就格外多留意了一眼。那時的老馬,給我的印象非常樸實,憨厚,言語簡短,多少還帶有一些女人的靦腆味。僅此一眼,我又在心裏嘀咕道:如此老實巴交的人,怎麼可以當局長呢?後來通過多次接觸,才知這種憂慮純屬多餘,事實證明,老馬無論為人還是做官,在全局上下都是有口皆碑的。
筆會之後,我曾幾次又到鄭州,順便去拜訪了老馬。每次都被好客的老馬極力挽留,領我到飯館,點了幾盤菜,要來幾瓶啤酒,我們倆人把盞邀樽,有滋有味地對酌起來。我知道那時候的老馬手頭還不算寬綽。不算寬綽的老馬如此盛情款待我,這頓飯總是讓我吃得痛心疾首。我邊和老馬碰杯,邊在心裏叫苦不迭,一遍又一遍默誦著“真可憐嗬!真不容易呐!我怎麼會讓老馬請客哩!”因此,一頓飯,盡管讓老馬破費了不少,但我卻沒有吃出個滋味來。再逢到鄭州,我是萬萬不忍心再去“拜訪”老馬了。
正是這個貌似外拙其實內秀的老馬,天生有著一副善良的兒女心腸。讀他的作品,你不能不被他優美的句子所折服,你不能不被他營造的氛圍所感動,你不能不被他淒婉的故事欷歔動情……一篇《殘月》,至今還斜掛在我心靈的半空,灑下一片淒惘的清輝;發表在《人民文學》上的《小巷深處》、《藝術品》、《好大一個花籃》,被《小說選刊》轉載的《鬼燈》……每—篇作品都使我過目不忘,玩味不盡。
我覺得正是這個老馬,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在出書難的今天,許多人都是自費出書,唯獨老馬不掏一分錢,掙了稿費不說,海燕出版社還專門為他舉行了在全國堪稱首例的小小說選集首發式,引得河南文學界各位著名作家、評論家紛紛人場,又是祝賀,又是喝彩,評論不斷。眾人言簡意賅地用“三好”交口稱讚老馬的《紅蝴蝶》一書:一是作者寫得好,二是書名取得好,三是裝幀設計印刷好。正因為有了這三顆“糖衣炮彈”,所以“轟炸”得老馬好長時間都合不攏嘴,喜不自勝,顯得沒遮沒攔的。
一本《紅蝴蝶》,讓老馬孩子似的高興了很長時間。適逢三幾文人小聚在一起,老馬總是不失時機地給我們“灌輸”精品意識:“小小說在精不在多,要寫就寫高水平的作品,要出就出高質量的書!”這惹得一向以寫“土匪”聞名遐邇的孫方友先生,羨慕得眼珠子瞪多大!
老馬算不上高產作家,但他的作品篇篇都很有分量。老馬對文學創作一直充滿自信,充滿豪情,盡管這是一條崎嶇的羊腸小道,老馬還是把小小說這支悠揚的歌,一首接一首,有聲有色,一路不停地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