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根本的,還是他飽嚐了人世間的冷暖辛酸,他的作品很大程度上是對現實生活的生動寫照和藝術再加工。”有作家如此評論吳萬夫的“春江水暖鴨先知”。
腳手架上忙碌的身影,涵洞底下挺起的脊梁……高樓大廈林立的背後,誰又能想起,那些白天不辭勞苦夜間露宿街頭的農民工呢?他們也有自己遠在鄉村的家園和親友。
多年來,吳萬夫以一個民工的身份,做過報社記者、雜誌社主編、刊物發行、圖書編輯。作為一個飄泊作家,他主動接近那些各行各業的外出農民工,為弱者呐喊,為民工“代言”,他相繼推出的“打工文學”係列,也引起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大型文學雙月刊《清明》上發表的3萬多字的中篇小說《金小刀的一九九九》,便是以“南漂”廣州的金小刀的打工經曆,展現了當代“普通人的生活狀態和情感訴求,傳達出不可掩飾的盲目、嘈雜和心煩意亂。每個人都試圖改變自己的生活,改變自己的命運,改變眼前的一切。”該作品被確定為刊物的封麵篇目,並在卷首語中配發評語,隆重推出。
“其實,自己也是這打工隊伍中的一員,隻不過是一個流浪漂泊的文化打工者。”青年作家吳萬夫從開始關注打工族,迄今已創作了30多部中短篇小說以及100多篇小小說。“我希望通過自己的小說能引起社會對農民工更廣泛的關注,並為改變他們的生存狀況而做些什麼。”
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和憂患意識,使得吳萬夫仗義執言的背後也“招惹”了不少麻煩。他的小說《惡意電話》在《文學港》和《作家天地》發表不久,有政府官員“對號入座”,滿口咬定是影射自己,非要“橫刀立馬”給“好事”的作家來個下馬威不可,最後通過熟人解圍,吳萬夫才總算把“大事化小”;《霍亂》刊載後,當地的防疫醫生跑到律師事務所谘詢,是律師的一番解釋才改變了他們要把吳萬夫推上被告席的初衷;《都市頻道》更是捅了“馬蜂窩”,電視台的幾位記者請來律師,找到市委宣傳部和發表他作品的那家晚報,意欲興師問罪……
朝聖路上
1989年,吳萬夫的小說處女作《阿香》甫一麵世,便受到好評,並於1992年被鄭州電視台拍攝成電視劇。之後,他陸續在《清明》、《啄木鳥》、《四川文學》、《飛天》、《山東文學》、《雨花》、《中國文化報》、《文藝報》等報刊發表中短篇小說、小小說、詩歌、散文等300餘篇(首),獲獎30多次,他的作品影響著眾多讀者,成為讀者心目中名副其實的作家。
在《挑著的家》一文中,吳萬夫不惜濃墨重彩的情景描摹,真實地展現了主人公“他”因為收養了兩個孩子而點燃的希望之燈,並不斷勞苦奔波的艱辛曆程,讀來平實無華、朗朗上口,讓人肝腸寸斷,感動不已。
而更讓人難忘的是,吳萬夫的小說敘事語言非常有特色,像《有關死亡的三個命題》一文中,對主人公張三騎摩托車的形容是“……摩托的屁股拖著一尾長長的黑煙,趾高氣揚,風馳電掣般揚長而去”;在《紅褲衩?綠褲衩》一文中,“二球讓銀兒向東,銀兒不敢向西;二球讓銀兒攆狗,銀兒不敢攆雞”這句話生動形象地刻畫出了男主人公二球的粗暴,女主人公銀兒的怯弱。吳萬夫的小說語言,“似琴瑟管弦,被輕輕奏響……從遙遠的天際,慢慢滑翔而來,令人心醉神迷。”
自1989年開始文學創作迄今,吳萬夫已相繼出版《朝聖路上》、《挑著的家》《金土》、《生命的支撐》等中短篇小說集,並於2005年11月被批準加入中國作家協會。
令人欣喜的是,近年來,吳萬夫的文學創作更是捷報頻傳。他的散文作品《淚光中的微笑》榮獲由人民文學雜誌社、中國作家網聯合舉辦的“我與新時期文學”征文優秀獎;中短篇小說作品集《金土》榮獲第七屆河南省五四文藝獎文學類作品金獎;中篇小說《小村大事》榮獲第三屆河南省文學獎——青年作家優秀作品獎;他的作品《墜落過程》、《看夕陽》同時被收錄入由王蒙、王元化任總主編,江曾培任主編的《中國新文學大係1976~2000·微型小說卷》一書;他的作品集《朝聖路上》、《挑著的家》、《金土》、《生命的支撐》等均被中國現代文學館永久性收藏……
“我是一隻沒有棱角的魚,岸對我沒有意義,感知的隻是深淺。”由農民的兒子而走向創作道路,由黃土地到省城,吳萬夫帶著對生活的美好向往,帶著對文學的熾烈夢想,孜孜矻矻地行走在朝聖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