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一聲巨響,巨斧沒有劈中怪蟲,反而在自己的山門外炸出一個大坑。
原本尚可保留全屍的水甲獸也被震得肢解了,死狀可謂淒慘。
天陰上人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好半晌後才反應過來,急忙放出神識想要追蹤。
可是那怪蟲如風似電,一縱之下早已不見了蹤影,快到讓人無法分辨。
望著麵前空空如也,天陰上人驚怒交加,卻又無可奈何,一時鬱悶至極。
但天陰上人不知道的是,就在那怪蟲飛出玄陰門山門後突然在天空一個盤旋,朝著附近一座隱秘山穀落去。
穀中某條小溪邊,一個墨衣青年盤膝靜坐,似在等待著什麼。
察覺到怪蟲飛來後,青年微微抬頭,麵上露出笑容。
隻見他伸手一招,怪蟲竟溫順至極的落入手中,斂起雙翅安靜匍匐起來。
“吞了一頭二級中階的水甲獸,應該能讓你恢複些許元氣罷?”
青年拍了拍怪蟲背後鋼鐵澆築般的蟲甲,輕笑著喃喃自語。
青年話音落下後,其腦海中響起了一個古怪的笑聲:“食妖蠱前段時間衰老後,元氣至少消耗了十之八九,雖然服下了續命靈藥,但想要在短時間內複原可不是件輕易之事。”
“此事晚輩也預料到了,隻是晚輩有些疑惑,如海外萬雲島或是天崇山內山處,均是妖獸出沒之地,咱們若想讓食妖蠱進食,隻需在這兩處獵捕妖獸便是了,前輩何以非讓在下驅使此蠱到其他門派中吃了人家的鎮宗靈獸不可?要知道此舉無異於上門打臉,倘若被對方追擊上來,怕是會引來諸多麻煩。”
青年麵露苦笑的問道。
這墨衣青年正是葉純陽,如今距他從海外歸來已過了三個多月了。
如今的食妖蠱已是服下續命靈藥,身上金光盡斂,停止了生命衰老,但同時葉純陽也發現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自此蠱衰老之後,其元氣也隨之受損,而靈藥雖能為其續命,流失的元氣卻無法恢複。
正當葉純陽為此事暗感棘手之際,廣陵子恰在此時蘇醒過來。
一番討教後,葉純陽知道食妖蠱需通過進食方可複原,而以此蠱的特性,進食的方法自然是通過吞噬其他妖獸來吸收妖力。
隻是,讓葉純陽疑惑的是,廣陵子的提議,竟是讓他尋找一些的豢養靈獸,讓此蠱吞噬,卻未告訴他原因。
不過本著對廣陵子的信任,葉純陽知道對方如此說必有其道理,於是本著一邊打聽消息,一邊為食妖蠱覓食的目的,葉純陽便從海外低調返回。
“本座早知道你會按捺不住詢問,此事本座也不想隱瞞,隻不過當時食妖蠱元氣已流失殆盡,事出緊急之下本座來不及多說罷了。”
廣陵子慢悠悠的說道:
“食妖蠱是上古異蟲,生命形態極其獨特,恢複元氣的方法也與其他靈寵不同,必須是一些蘊有靈性的靈獸方可對其有用,深山海外那些妖獸從未被人馴服,除了野性妖力之外全無半點靈性,門派勢力則不同,他們所豢養的靈獸已馴服多年,早已生出靈性,對食妖蠱來說自然是大補之物。”
“原來如此。”
葉純陽微露驚訝,但他沉吟一下後皺眉不語起來。
“嘿嘿,其實有一事本座也同樣奇怪得很,你小子雖然驅使食妖蠱吞了不少門派勢力的靈獸,不過這些勢力好像都是無天門的下屬附庸,要麼就是一些平日裏無惡不作的門派,怎麼,你不會是想以此私下報複無天門吧?不過說是報複也不盡然,畢竟你小子在滅了人家的靈獸後又暗中留下物資作為補償,老夫真是有些猜不透你的心思了。”
廣陵子突然間怪笑道。
“私下報複?姑且算是吧。”
葉純陽輕笑一下,道:“不過盜亦有道,咱們平白無故吃了人家的鎮宗靈獸畢竟不太光彩,若我堂而皇之的上門他們必定不會答應,到時免不了一場麻煩,倒不如先斬後奏,況且我也非蠻不講理之人,無論雙方是否敵對,取了人家的靈獸自然要給予相應補償的。”
“此言倒也在理,好在這數月來進食了不少靈獸,食妖蠱已經恢複得差不多,若是能再有一兩頭高階靈獸吞噬就可完全複原了。”
廣陵子聞言略感恍然,當即也不多追問,而是話題一轉的提醒道。
“的確如此,說來此處除了玄陰門之外還有一個一副無天門的二流門派,其內豢養一頭二級上階的靈寵,比水甲獸略高階一些,咱們就去那處罷!”
葉純陽淡笑一語,說罷騰雲禦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