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的時候,嘟嘟打車回到家裏。頭還是脹脹的,暈乎乎的。神誌開始醒過來。嘟嘟看到郭金剛的臉色發黑變暗,人有些要崩潰了的樣子。
“老婆,條條怎麼說?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
“你打電話,我沒有聽到,我的是手機放在一邊了,隻顧的和條條談判了,求她爺爺告她奶奶的說小話,低三下四的。看你做的好事,把我都搭進去了!”
“怎麼搭你了?”
“還怎麼搭我了?人家條條可不簡單,把你們的事實經過寫的分毫不差,讓我在她的起訴狀上簽字,說,之所以不告了,是嘟嘟保證郭金剛不再犯類似的錯誤,如有再犯,嘟嘟就是同案犯。”
“那你簽字了?”
“不簽字怎麼辦?看你進牢房啊!”
“都怨我!就是喝多了酒,酒後亂性,常有的事。”郭金剛開始遮了。
“你要是這樣說的話,那條條那邊我可就罩不住了,你不認錯,我給你開屁股,你還振振有詞,處處是理的理直氣壯地,我不管了。”
“別介呀,老婆,都是我的錯,我錯了。”郭金剛隻有認錯。嘟嘟不再理他,進自己的房間去了,把門哐地一聲關上。不再理睬他了。
郭金剛這些天來,心裏便總是慌,每根神經都繃得緊,好像真的就大限已到,災難降臨到他的頭上。他看著妻子嘟嘟也渾身上下得得瑟瑟緊張。妻子不鬧他也不理睬他,他心裏更加沒有底。現在他不敢接觸同道的工作人員,好像所有的人都在罵他禽獸,偷妻子的女朋友。兔子都不吃窩邊草,可你這家夥但吃身邊的草。
郭金剛窩在家裏不出門,時間一長,就受不了,憋得胸悶。可是現在找誰去呢?隻有皇姑人可以找,反正現在他們倆也不是什麼情敵了。皇姑人另有黔驢誘惑著,自己也和條條是敵我的關係了。說千道萬,嘟嘟不跟自己同房,這性事也就沒法解決了。這些天了,條條沒有告,看來還是安全的。郭金剛又開始想條條的音容笑貌,較好的胴體,美麗的身段。俗語說牲畜記吃不記打,人類雖然高級,但畢竟也是動物,都飲食男女,吃五穀雜糧的,也是脫離不了動物的原始。郭金剛又開始拚命地想條條,思念那張床上的風波,強行,反抗,進攻,反進攻,不斷地折騰,最終他成了勝利者,他很有成就感,也很有優越感,更有說不出的快感。
他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思,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嘟嘟和條條的協議又時時在警告著他,但也是抵擋不住他想有所作為的荷爾蒙在滋生發酵,那身體裏邊的碳水化合物在不斷地生成,要發泄出去。
郭金剛在矛盾的絞殺中蹂躪自己,踐踏自己,摧殘自己。嘟嘟又一個人出去工作,為其他工作人員講解業務去了。郭金剛拿起電話,撥了條條的號碼,可是他又猶豫了,看著這號碼出神,遲遲不敢發射過去。他在屋裏邊走來走去,這條條你沒老公,我占點便宜,你不是也獲得了缺少的生活了嗎?你怎麼就想不開,非要告我不可。真是死心眼!那小醜也是有家之人,又遠離千山萬水的,他的長相和我一比相差過多,他又沒有我能掙錢,念著他有何用啊?
郭金剛幾次想打電話給條條,便幾次放棄了,他怕引火燒身,別把自己再搞進去,牢牢鐵門,數年生涯,那可就丟人丟大發了。但就這麼憋著,也是受不了的,這樣窩在家裏邊,不是人生活的生活,會悶死人的。
郭金剛給皇姑人打去了電話。皇姑人說:“金剛兄弟,好一段時間沒見了,工作忙乎得怎樣?”
“嗨,馬馬虎虎,就是想哥哥了,給哥哥打個電話。”
“哥哥這些天來,也悶得慌慌,你過來,哥倆個喝個小酒,敘敘。”
“好啊!”
郭金剛趕緊收拾搗扯了一下,從嘟嘟的錢櫃裏拿出點錢來,就打車去皇姑人的家中。皇姑人也如金剛一樣深陷苦惱之中,他對黔驢不知是該恨還是該愛。若恨,他恨不起來,有那胖胖乎乎的身子供他享受和回憶;若愛,他不敢愛了,那煙癮了就上癮,就致命。這什麼女人哪?這些天沒有和她身體親密接觸,怪想得慌。可是,發小又看著不許去。在情人和朋友麵前,左右為難。發小也是好心眼,可他不懂勸賭不勸嫖的道理,生生硬硬地就把皇姑人給看的死死的出不了自己的家門。
郭金剛不認識發小和他的朋友。皇姑人就給介紹說:“這是新來的工作者。”
“歡迎歡迎,”郭金剛覺得自己出了家門也是安全的,心情鬆快了許多。
發小說:“你們朋友之間聊吧,我們也要回家去,好幾天沒回去了。一直住在這兒。”郭金剛說:“你們倆回去吧,我和金剛兄弟也要說點話,有日子沒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