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沒有說什麼。郭金剛看條條的眼神特殊,但條條不理睬他,也不看他。條條和嘟嘟坐到黔驢的床邊,細細地看黔驢。黔驢在夢中世界裏徜徉,別人不知其神遊到哪裏。這會兒是不是去找她的有官家的背景去了,辦大事去了。這一切都說不準的,也許就是的。黔驢的這場醉倒不輕。
黔驢好像有靈感,慢慢睜開了眼睛,很痛苦。烈酒燒胃,那可是肉在火上烤啊,神經被拽扯得緊繃繃的,大腦亂了套地跳竄。黔驢把細密的小眼睛往上翻了翻,露不出多少眼白了。她不願說話。又閉上了。
條條說:“以後可要注意身體啊,這是一輩子的本錢,不可不珍惜的。悠著點使用吧,青春不會再來的。”
黔驢無反應。
嘟嘟說:“你和兩個老爺們較勁比酒,不劃算的。又不得獎金,又不排名次的,何苦啊。”
黔驢無動於衷。
皇姑人說:“人家嘟嘟和條條關心你,來看你,你多有人緣和麵子啊。”
這次黔驢被送院住院觀察治療,一切費用都是皇姑人承擔的,押金和其他的費用,皇姑人二話不說,需要多少就交多少。皇姑人覺得自己應當對黔驢的一切負責,自己就有這義務。
嘟嘟問說:“咖啡人大哥知道嗎?”
皇姑人說:“他還不知道,沒有通知他。再說了,通知他,怎麼說啊、”
嘟嘟說:“那趕緊得通知他呀,他也是黔老板的真正領路人,缺他是錯誤的。人家是她的經理,怎麼能夠越了鍋台上炕呢?”嘟嘟說完這話,馬上就給咖啡人打電話,告知嘟嘟酒過量住院了。
皇姑人說忙昏了頭,懵燈了。這不是人忙無智啊,弟妹真心細,想得周全。
咖啡人很講究,提大包小籃,來醫院。這時黔驢就睜開了眼,把不大的眼睛盡量睜大。她說:“咖大哥哥,你那麼忙,還來看我,喝酒人無記性,見笑了。”黔驢想坐起來,一陣暈眩,她又要嘔吐。皇姑人上前扶她躺下。咖啡人說:“快躺下,別動彈。醉酒,是人之常情,經常有的事情,不必在意。”
皇姑人已經把自己當作了黔驢的板上釘釘的丈夫了,也不避諱人。可是黔驢對他就沒有那種感覺,盡管可以住在一起,性生活同夫妻無二。還能盡情如意地如火如荼過生活。
咖啡人說:“是不是給金老板打個電話?金老板是畫廊的投資人啊。”皇姑人說:“對,得打。吃水不忘打井人,得和他打個招呼才對。”郭金剛說:“他會不會認為是和他要錢送禮看病人?”
正在此時機,金老板把電話打了過來。黔驢沒有辦法接電話,頭重腳輕惡心心慌意亂。皇姑人把電話拿了過來,接聽說。“我是皇姑人,黔老板住院了,有事情的話,我給帶信。。”
“我要她親自聽電話。”
“她病了,病很重,希望你能理解她。”
“我不能理解,把電話給她!”
“她病了,躺在床上!”
“聽不懂人話是怎麼著?讓她接電話!”
皇姑人的火氣被激怒,聲音粗起來。“我聽不懂鬼話!”
躺在床上的黔驢無力地把手伸過來,“把電話給我,我來接。”皇姑人眨眨眼,把電話遞了過去。“金總好,我住院了。”
“喔,你現在得咬牙起來,到我這兒來,有要事相商,非你莫屬。”
“金總啊,我恐怕是起不來了。”
“那我可不管,你必須過來,越快越好!”
黔驢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心慌了。酒醉的太深,身體折騰得差點要了命,可是金老板的命令,像聖旨一樣下達,她得執行。如果東窗事發,自己的前途命運也完蛋了,甚至小命也會跟著搭進去,也說不準!“皇大哥,扶我起來,我要去金總那兒。”
“什麼什麼?你瘋了?不要命了?”皇姑人心疼起來。
咖啡人也說:“身體要緊,別再折騰了。金老板那兒不必太在意,他又不是你的上帝,別管他。”
條條和郭金剛也都說不能去,身體都這熊樣子了,還扯什麼蛋!
嘟嘟說:“這樣吧,我和皇大哥陪你去吧,路上照顧你。我知道,你不去也未必能行,肯定是發生了必須得解決的事情了。”
“沒辦出院手續怎麼辦?”條條問。
黔驢掙紮著坐起來,皇姑人幫她換了外套,穿在病服外邊,她說:“管不了那些了,快陪我去。”
嘟嘟和皇姑人架著黔驢,就出了病房。後邊的咖啡人和郭金剛條條等在醫院病房了,他們一時都無語。別的病人家屬也陸續來看病人了,他們看到這個場景,都愣怔低的不知如何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