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看著君無塵,四目相對,湖綠色冰眸有著難言情緒,許久,他將那將要流露出的情感一點點地掩藏而下,恢複了尋常的淡漠與疏離。
“嗯。”
……
……
路途中顛簸得厲害,白小籮沒能休憩多久,便被抖得猛躥而起,踩著下邊險些頭撞著了馬車梁。
她一看,不止是她,還有那臉色已發青,仿佛被撞得不慘的帝皇。
白小籮有些怒然地掀開錦緞簾子,探出腦袋便對著車夫怒吼:“喂,你怎麼行車的,會不會找個好地兒碾啊!”
——知不知道好不容易睡著,又被弄醒是多麼苦逼的事啊!
可她話沒說完,又一個大石塊迅速碾壓過去,猛地落差,險些沒讓她咬著舌頭。
“你——”
他不是在攝政王跟小太子那馬車上嗎,什麼時候跑這一輛來行駛了?難不成車夫也喜歡聽八卦,看著她坐帝皇車,便來……
噫,白小籮,你怎麼能這麼汙。
車夫勒著仙馬韁繩,挑了挑眉梢,似笑非笑地轉過頭來,“我什麼我?”
他挑起眉梢的動作,眼角不經意流露出的魅惑,白小籮隻覺心髒險些跳停了!
——臥槽,這年頭行馬的司機都這麼帥,她算是理解豪門出軌婦人心中所想了!
這小眼神,小動作,簡直是引人犯罪啊!
“我好像,見過你?”
“你確信?”
她皺了皺眉,看著那男人的麵容,光滑白淨,根本沒有兩道竹枝般的刀痕,這種感覺又讓他有些不確信了。
“……不確信。”
車夫似是有些無奈,歎氣,打了個響指。
“啪!”
這聲如同當頭一棒!
響指聲過,眼前一片清明,那輪廓與記憶裏的輪廓仿佛在一點點的重疊。
“哐、噹!”
馬車碾壓過一片坑窪,窪澤中的水迅速地漸了某蘿卜一身泥,她毫不懷疑,她肯定是在馬車過水坑時腦子進水了,否則怎麼會連人都認不出!
她半邊麵糊了泥,眨巴眨巴眼有些激動又有些想落淚。
“爺……”
她踩著外邊的一截框跟著摸索過去,坐在車夫旁邊的置物板上。
白小籮看著華笙落滿麵激動:“爺您該不會是看我姿色傾國傾城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有被非禮的危險,便趕過來救我的吧?爺……您真好!”
看著她這副小心翼翼又喜極而泣的麵容,隻覺有些心疼,可更多的還是一股戲謔之意。
他騰出手來,小小地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促狹笑道:“一人一蘿卜呆一角落,能發生的事爺都想出來了。”
白小籮眨巴眨巴眼,嗚咽,“難怪你丫見裏邊沒說話聲兒了,就三步一塊石,五步一個坑!生怕這車太過平穩!好壞好壞的……”
華笙落猛地被嗆一口:“……”
他,他不是這意思好嗎他!
盡管他自認為雕工不凡,白小籮也確實有傾城之姿,可她這身軀也就才八九歲,完全是胸無二兩肉,不分前與後,極為安全的存在啊。
“其實爺,車震這種事,就是要夠蕩漾才夠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