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做保姆(1 / 1)

習做保姆

保姆走了,妻子近日工作太忙,我隻得時常充當保姆的角色。

空蕩蕩的一套房子裏,現在隻有我和兒子。與兒子一起玩耍,也是我工作之餘的歡樂。

我對兒子的感情,有發展的過程。他在母腔裏孕育的時候,我隻有高興,但缺乏較深的內涵和眷戀;他在醫院裏出生的時候,我望著他小小的身軀,粗糙的臉皮,稀拉的黃頭發,心裏競升起一股莫名的陌生感:這是我的兒子,我的骨肉嗎?他與我有什麼相似之處?後來,我喂他吃喝,抱他拉撒,為他的成長付出一定的勞動;他的小嘴巴也"爸爸、爸爸"叫個不停,揪我頭發,吻我胡須,我變得有點兒離不開他了,有時出差在外,心裏思念;回家後首先要去抱兒子。有一次半夜回來,他到姨姨家裏去了,我心裏競不痛快了半天。醫生說,母親對子女的感情是先天就有的,父親對子女的感情則是後天培養起來的。此話確有些道理。

眼下我想當一個盡職的保姆,盡量使兒子高興和快樂。我們在桌上玩積木,搭房子,壘高塔,蓋軍營,兩軍對壘,放炮開槍,兒子樂得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我也開心得象個小娃兒。可是時間一長,我首先感到膩煩了,兒子也失去了興趣,突然將我們的壘堡搗得一塌糊塗,嚷叫著要到屋外的院子裏去玩。屋外冰封雪凍,朔風凜冽,怎能去玩呢?隻有想法兒哄他。我拿出一塊月餅,講條件說:"月餅吃了,就不準出去了。"兒子點頭答應了。誰知一塊月餅下肚,他又哼嘰鬧嚷起來,我斥道:"剛才給你月餅說好了不出去,怎麼不算話。"他嘴一撅:"我心裏想出去嘛。"自主性蠻強的,其實,跟三歲的孩子講道理,也太天真了。他說罷,便自己拉開門,一股寒骨的冷風吹進來。我伸手將他拉了回來;他倒好,沾著我的胳膊就勢兒坐在地上,往上提,不起來,象團泥。氣得我從門後扯出一根棍子,作勢要打他。

就在這時,妻子下班回來,兒子撲在母親懷裏,既撒嬌又告狀說:"爸爸打我,我不喜歡他,我喜歡你。"說著眼淚已流了出來,哥傷心的樣兒。妻子把他弄到另一間屋裏去哄。不一會,小家夥就變得高高興興了。

我佩服妻子的能耐,苦笑自己無能。

苦笑之餘,我想到母親、奶媽、保姆、幼兒園阿姨們所幹的工作,男人們是幹不了的}我們切不可小瞧這種平凡的、瑣碎的、不起眼的看孩子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