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君墨的劍,被肖磊的兩隻手掌夾住。
不可砍下,不能抽出,像是被鑲嵌進了一塊岩石中一般。
唐君墨怒喝一聲,俊朗的臉上出現幾分猙獰,如執法懲惡的金剛。
同時,大殿中央的光芒更甚,生出一股狂風。
他一身極普通的僧袍在風中狂舞,卻讓人感覺到滔天氣勢。
賢一眯著眼望向場間,隻看見那個身影朝前邁了半步。
唐君墨朝前邁了半步,便是洛水劍再刺入一分。
肖磊看著近在咫尺的箭尖,神色卻更加平靜,仿佛不擔心下一刻他便要落敗一般。
就在這時,他的兩隻手掌偏移了半分,讓洛水劍的劍身彎成了一個扭曲的弧度,怕是怕再用上一些力氣,就要全完被折斷。
但洛水劍終究是一代名劍,被折斷也隻是看上去要被折斷。
砰!一道能量爆炸從肖磊的手中傳出,唐君墨收回長劍,兩人各往後疾退數丈。
大殿中央刺眼的藍光暗淡下去,潛伏在洛水劍中,看上去像一灣清澈的溪水在流動。
大多數的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隻見兩人一觸即分。
唐君墨和肖磊對視一眼,沒有開口說任何話,又各自衝著對方攻去。
賢一看著場間的戰鬥,知道他們兩人這是勢均力敵,一時半會很難分出一個勝負。
於是他又閑暇的時間,將目光落在了某一處。
那裏有一個紅衣女子,是與肖磊一同走進大殿,隨後便一言不發,坐在了大殿的角落。
女子貌美,在大殿中無人能及。但沒有男子膽敢去與她搭訕,仿佛已經是被遺忘。
可事實不是如此,她在一進大殿時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所謂的地榜第三在她麵前也要斂沒所有光輝。
知道是知道她身份的人,看上一眼便不敢再打量。
賢一比較膽大,所以借著舉杯喝酒的動作,暗自觀察者這個女子。
他看過天地人三榜,所以知道這個女子是誰。
身穿紅色長衫,容貌嬌媚卻對任何人都冷漠。看似柔弱,但一身實力站在同輩中人的最頂峰。
這樣的女子全天下隻有一個,名字跟她的打扮一樣。
名為紅衣。
舉杯仰頭飲酒的時候,握酒杯的拇指和四指之間,有一個圓形的空洞。
賢一的視線就是通過這裏,落在了紅衣身上。
但此刻,他感覺身上的汗毛都是盡數豎起。
因為他看見紅衣抬起頭,也望著他的這個方向。
四目對視,紅衣抬手勾了勾手指,示意賢一過去。
賢一內心驚恐,這個動作並不曖昧但也容易浮想聯翩。他不敢相信這是紅衣做出,雖然在這之前兩人從未謀麵,可他在內心實則已經將對方當成了一座冰山。
賢一表現的還算平靜,別過頭去看著白玉石壁上的浮雕,連聲稱讚。
但有些事情是躲不過的。
一道氣若吐蘭的聲音在賢一耳旁響起,僅僅說了兩個字。
有時候說話多並不代表有氣勢,氣勢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是由從小培養,無法偽造。
賢一覺得紅衣的這兩個字很有氣勢,連著他背上的貼身內衣都被汗水浸濕了一些。
“過來。”
話音出口,賢一依舊坐在主座上,甚至還有閑心給自己滿上了一杯酒。
敵不動我便動,山不過來我便過去。紅衣麵無表情站起了身,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朝著賢一走了過去。
賢一自知躲不過,於是他看著走過來的紅衣,問道:“這位姑娘,可是找我有事?”
場間的戰鬥還在繼續,但不知為何,發現在賢一兩人身上的事要更加能勾起人的好奇。
甚至有人腦洞比天高,已經假想出來了賢一與紅衣以前是多麼相愛,最後賢一不知道什麼緣故,負心拋棄了這位美麗的女子,躲入了道明寺中做個縮頭禿驢。
紅衣從大殿中穿過,不偏不倚,不曲不折。
唐君墨和肖磊極有默契的收了收招,避開那道人影。
紅衣站在賢一的麵前,然後入座,無視下麵那些人好奇打量的目光,神色無比平靜。
“這位姑娘,這個座位是我朋友的。”賢一硬著頭皮開口說道。
是個人都能聽出賢一言下逐客之意,倘若是一般的女子肯定已經臉頰泛紅落荒而逃。
紅衣的臉也紅,但不是害羞的紅。隻見她僅僅偏過頭看了賢一一眼,像是沒聽見一般。
賢一覺得這眼光有些輕蔑,讓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暗自想道若不是看你是位女子,待會我定要給你一番教訓。
有意無意之間,賢一的想法的肖磊的想法相同,似乎男子遇到了比自己更加強大的女中豪傑,都想要用些手段揉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