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夠不夠?”殷其雷將身上所剩的碎銀拿了出來。
老鴇看到殷其雷拿出碎銀,心裏就有一些不大看得起他,叫人拿去稱量,說道:“總共四兩多些零頭,你這些銀的成色不足,就算四兩。墩子總共欠了我十二兩銀子,還差八兩。”說著望向殷其雷。
“今天出門,身上帶錢不多,能不能先欠著?”
“欠著也行,不過墩子暫時不能跟你走,什麼時候把錢還上,什麼時候才能讓他離開。”
殷其雷拍拍墩子肩膀:“墩子,你先委屈一下,我去找人拿錢。”
殷其雷出了綺夢樓,先往頭陀寺而來,正與翠微禪師撞個正著,殷其雷忙問:“大師,你有沒有錢,借我一點。”
翠微禪師微微一怔,他不是來找自己習武的嗎?怎麼先要上錢了?但見殷其雷神色似乎有些著急,摸出兩文錢來:“這是老衲剛剛化緣得來,拿去用吧!”
殷其雷憂傷地望著翠微禪師手裏的兩文錢,來到古代這麼久,他多少也明白古代的貨幣換算,是時的一兩銀子能換一千文錢左右,依照銀子的成色,或者經濟動蕩,這個數值有所變更,但是所差也不會太多。翠微的兩文錢說是杯水車薪,還算客氣一些,簡直就是滴水車薪,而且,車,還是火車。
“大師,這兩文錢你還是自己收著,我找寺裏的師父借借。”
“你需要多少錢?”
“八兩。”
翠微禪師哂然一笑:“出家人生活清苦,哪有這麼多錢借你,何況你和人家也不熟。”
殷其雷想想也是,一時無計可施。
“小兄弟,你到底遇到什麼事了?”
殷其雷就將墩子的事說了一遍。
翠微禪師歎道:“年輕人就是過不了酒色這一關,你要跟我習武,就不能再癡迷於酒色,否則總有一日會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我再教你多厲害的武功也是白搭。”
“是是是,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救出墩子。”
“你在上京還有朋友嗎?去找他們想想辦法,或許能夠湊足這八兩銀子。”
殷其雷立即想到蕭英姿,她是契丹貴族,手裏應該有錢。於是,他又風風火火地趕回十字寺,阿伊古麗又來看他,畢竟他與蕭冠的決鬥,現在關乎她的命運。
“殷大哥,你上哪兒去了?”
“我去向高人習武,阿伊古麗,放心,我一定能打敗蕭冠!”
阿伊古麗真誠地點了點頭:“殷大哥,我相信你!”
“鈴兒呢?”
“禮拜去了!”
殷其雷本想告訴鈴兒,說是已經找到墩子,但是墩子如今被困青樓,他怕鈴兒擔心,是以選擇暫時瞞著她,把墩子救出火坑再說。
又問:“黑木耳呢?”
“你見到你的高人了嗎?”阿伊古麗還沒回答,蕭英姿就從旁邊的鵝卵石小徑走了過來。
“高人是見到了,不過現在你要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借我點錢。”
蕭英姿在自己身上搜了一遍:“我沒有錢。”
“欸,你不是貴族嗎?貴族身上怎麼可能沒有錢呢!”
“你見到哪個貴族身上自己帶錢?平常都是鬆漠幫我帶錢,但是現在他不在我身邊。”
阿伊古麗掏出幾塊碎銀:“殷大哥,你要買東西嗎?這些夠不夠?”
殷其雷雖然無法確切阿伊古麗手裏的碎銀到底多重,但比剛才自己拿給老鴇的那些碎銀似乎少了一些,就說:“不夠,你還有沒有?”
“沒了,我就帶這麼多。”
蕭英姿:“你到底要買什麼東西,需要多少?”
殷其雷:“我不是要買東西,是要拿錢去贖墩子。”
“就是那個瞎眼姑娘的弟弟?”
“是呀,現在他欠綺夢樓的錢,被扣在那裏做苦力,隔三差五地被爆菊。”
蕭英姿冷笑:“喝花酒沒錢給吧?”
“差不多吧!”
“什麼是花酒,用花釀的酒嗎?”阿伊古麗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似乎對花酒產生無限的興趣。
“就是妓院裏麵的酒。”蕭英姿輕描淡寫地解釋。
“殷大哥,你也去妓院了嗎?”
“廢話,不去妓院,他怎麼知道墩子被扣在那裏?”蕭英姿冷笑。
“殷大哥,你去妓院做什麼?”
“去妓院能做什麼?自然是去玩花娘了。死淫賊!”蕭英姿想起昨晚的光景,心湖不禁又起波瀾,這死淫賊,倒真有些本事。想是昨晚自己沒能給他盡興,今天又出去偷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