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借兵(1 / 2)

回到營帳,阿伊古麗破天荒地不抱著他睡,這讓殷其雷感到奇怪:“阿伊古麗,你怎麼了?”

“沒事呀!”

“我是不是太久沒洗澡,身上很臭?”

“不會呀!”

“那你為什麼不抱著我睡?”

阿伊古麗忸怩地說:“殷大哥,我也不能老是抱著你睡,多難為情呀!”看來,殷大哥醉酒之後對她說過什麼胡話,他都不記得了。

“這麼久,你都沒難為情,為什麼現在忽然就難為情了呢!”殷其雷百思不得其解。

“睡吧,殷大哥,別想那麼多。”

殷其雷想想,也罷,她總要學會自己長大,老是這麼黏著他,她的心理陰影永遠不會消失。但是自從軍營以來,兩個人都是睡在一個被窩裏麵,忽然分開睡在不同的兩個被窩,兩個人都有一些不習慣。

次日,阿伊古麗天蒙蒙亮就起來了,催著殷其雷給蕭冠傳話。殷其雷打著哈欠,穿起衣裳,說道:“你蕭哥哥沒那麼早起床的。”

“誰說的,蕭哥哥每天都會很早起床練馬,哪裏像你這麼懶。”

“是是是,你蕭哥哥哪裏都比我強,行了嗎?”殷其雷沒好氣地說。

阿伊古麗淺笑盈盈地注視著他:“殷大哥,你這算不算……吃飛醋?”

“切,我會吃那個手下敗將的醋?他除了官職比我大,可以隨時隨地打我屁股之外,他哪一點比我強?他有我這麼帥嗎?”

“好了,別磨蹭了!”阿伊古麗笑著將他推出營帳。

殷其雷不滿地撇了撇嘴:“老子怎麼感覺自己像是拉皮條的,細胞爛掉!”

“殷大哥,等等!”阿伊古麗在他身後叫了一聲。

殷其雷木訥地回頭,一副尚未睡醒的模樣:“幹嘛?”

阿伊古麗忽然撲了上去,在他麵頰啄了一下,又羞紅了臉,跑回營帳。殷其雷立即困意全無,連同二爺都是一個激靈,精神抖擻。操,這是什麼情況,完全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一時倒也忘記自己瞎編的胡話,出門之前,如果自己心愛的姑娘能夠給他一個親親,一定能夠給他帶來天大的好運。

……

蕭冠騎馬馳騁一圈回來,看到殷其雷站在自己營帳門口,跳下馬來,冷冰冰地問:“你來幹什麼?”

“要不是阿伊古麗,你以為我願意來找你?”

一聽阿伊古麗,蕭冠立即上心,問道:“阿伊古麗怎麼了嗎?”

“你這些天對她避而不見,她很傷心。”

“我輸了決鬥,說過永遠不見她的麵。”

“是,你是輸了決鬥,但是輸在像我這種風流倜儻的手下,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你怎麼這麼死心眼,見一下又怎麼樣?我又不會跟你收費。”

“你這是在嘲笑我嗎?”蕭冠勃然大怒。

“好了,我都不介意,你又鑽什麼牛角尖?”殷其雷拍拍他的肩膀,“阿伊古麗一直把你當成哥哥,天下哪有哥哥不見妹妹的道理,你說是吧?”

蕭冠惡狠狠地甩開他的手臂:“你隻管好好地待阿伊古麗,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氣衝衝地走進營帳。

殷其雷要跟進去,帳外兩個士兵立即挺起長矛將他攔住。殷其雷隻得訕訕離去,回去向阿伊古麗編了一個謊言:“你蕭哥哥沒有生你的氣,隻是軍營之中,他不便見你,不然其他將士知道你和他的關係,難免說他偏袒咱們,影響不好。”

阿伊古麗點了點頭:“嗯,蕭哥哥身為都監,考慮問題自然要謹慎的。”

“你不要想太多,等到剿滅反賊,你蕭哥哥還是會像以前那麼對你。”

“嗯,殷大哥,謝謝你。”

殷其雷忽地賤兮兮地一笑:“你要怎麼謝我?”

“你想怎樣?”阿伊古麗警覺地望著他。

殷其雷不樂意了:“欸,我又不是那種愛占姑娘便宜的無恥之徒,你做出這種表情,是在對我的人格進行慘無人道的蔑視。”

“你就是無恥之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穆耳的事。”阿伊古麗躲著殷其雷鑽出營帳。

蕭英姿和阿伊古麗無話不談,她和殷其雷遇客婚的事情,自然也叫阿伊古麗知道了。但是殷其雷卻怎麼也想不清楚,到底哪裏走漏風聲了。其實風聲又何須走漏,整個十字寺的人都知道了。幸在契丹風氣開放,也沒人會對這種事情大做文章。本來,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性和吃飯、睡覺一樣,都是基本的生理需求。殷其雷素來認為,那些談性色變之人,要麼身體殘疾,要麼心靈扭曲。那些正常得不能正常的事情,你如果偏偏要認為它是猥瑣的,隻能說明你內心的猥瑣。

當然,在這一方麵,殷其雷也覺得自己很猥瑣,可以猥瑣到無所不用其極,完全可以拋開社會的種種約束。

上午的操練結束,漢軍都指揮使耶律巴圖忽然接到消息,述律平派去質問永康王耶律阮的使者已被處死,並且耶律阮順利占領南京。

述律平當場就在朝堂大怒:“韓延徽這老匹夫,身為南京三司使,哀家本來指望他能抵擋耶律兀欲(注:耶律阮的契丹名)的大軍一陣,不想竟帶領南京軍民出城迎接耶律兀欲!他莫忘了當年先帝要殺他,是哀家見他有些見識,才在先帝麵前力保,他才能享此高官厚祿,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