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王孫早就看穿他的心思,笑道:“我都一把年紀了,可不能為老不尊,這種事情,可別拖我下水。”
“那就墩子!”
坐在一旁默默無語,沉浸自己紛亂心事的阿伊古麗忽被點名,嚇了一跳,結結巴巴:“我……我……不成的!”
“就你了,你和殷大哥感情最好,要是事情敗露,殷大哥也不會責怪你。”
“不行不行……”阿伊古麗急忙擺手。
謝王孫早已知悉阿伊古麗女扮男裝,與殷其雷長期躺在一張床上,隻怕關係非同一般。殷其雷與兀顏朵兒舉行婚禮,眾人都是情緒高漲,隻她一人神情憂傷。若是讓她再去見證殷其雷與兀顏朵兒的活春宮,任誰心裏都會不舒服的。
謝王孫剛要阻止,董渾等人已經推推搡搡,架著阿伊古麗離去。謝王孫歎了口氣,又想,董渾等人的計劃看來勢在必行,攔是攔不住了。既然如此,還不如讓阿伊古麗藏在洞房,倒比董渾那些渾人合適得多。想來阿伊古麗已是殷其雷的女人,隻是軍營重地,不能公開身份。二女夜事一夫,也是常有的事,他們反正是一家人,要鬧也鬧不出事情來。
新房就是一個營帳,因為條件不許,也沒有太多花哨的布置。董渾將阿伊古麗塞入床底,笑道:“墩子兄弟,這是做哥哥的,給你額外的關照,你就在這好好待著,明天給兄弟們細細講講洞房的趣事。”
“你們……你們換個人吧……”阿伊古麗急得要哭了。
蒜頭躍躍欲試:“換我吧,換我吧!”
董渾搖了搖頭:“本來你是可以的,現在你是統領,又是査將軍的義子,你要做出這種事情,査將軍豈肯輕饒?”
癩痢阿三笑道:“那就是我了?”
董渾一把將他推開:“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癩痢頭,我都沒輪上,哪能輪到你?咱們和殷大哥什麼交情,墩子和殷大哥什麼交情?不必囉唆了,就墩子了!”
“我……”阿伊古麗欲言又止,忽然想到,殷大哥今晚是不能和自己睡在一起了。沒了他的懷抱,她是怎麼也睡不著了,倒不如就在他和兀顏姑娘的新房將就一個晚上。
不能與他同床,隻能選擇離他最近的地方。
……
董渾等人又回到外麵喝酒,過了片刻,殷其雷和兀顏朵兒過來敬酒,殷其雷按照兀顏朵兒規矩,一一介紹,忽問:“墩子呢?”
董渾忙道:“灌了一點馬尿,撒尿去了!”
殷其雷心想,阿伊古麗是女兒身,就算撒尿也是極為不便。又想,今晚她一定非常難過了,不知她一個人睡不睡得安穩?但話又說回來,他不可能無時無刻陪在她的身邊,她總要跨過心理那一關,才能真正長大。
殷其雷已經喝了太多的酒,眾兄弟也不留他再喝,起哄地將一對新人推入洞房。卻見一幫士兵扮成的巫師走了進來,又跳了一出珊蠻舞,說是在驅邪,保持洞房潔淨。
接著就將董渾等人推了出去,董渾大叫:“還沒鬧洞房呢!”
領頭的巫師說道:“我們沒有鬧洞房一說,洞房乃是潔淨之地,你們不要把不幹淨的東西帶進去,壞了吉祥。”
董渾隻得作罷,和眾兄弟訕訕離去。
殷其雷掀開帳門,見到董渾等人已走,朝著兀顏朵兒蹺起一根拇指:“還是我的親親好老婆聰明。”
兀顏朵兒撲哧一笑:“你們漢人的名堂真多。”
“欸,你不是應該遮上蓋頭的嗎?”
“你見都見過我了,還遮蓋頭有什麼意思?”
殷其雷嘿嘿一笑:“你身上還有一些地方,我還沒見過呢!”
兀顏朵兒知他所指,早已羞紅一張秀臉,因為軍營簡陋,來不及給她做嫁衣,但也著實打扮一番,披金戴銀,服飾也是明豔非常,襯得人比花嬌。
人本是從禽獸進化而來,是為衣冠禽獸,盡管平日衣冠楚楚,但是脫去衣冠,禽獸本質盡現。殷其雷就是這樣,早已按捺不住,餓虎撲食。
董渾甩開那幫巫師,又踅了回來,蒜頭跟在身後:“董大哥,你又做什麼,殷大哥和嫂子都在洞房裏了,你要進去會被發現的。”
“雖然進不去,但在外頭聽聽聲色也是好的。”董渾俯在帳外。
裏麵傳來一聲高亢的叫聲,隻聽兀顏朵兒說道:“疼,你且慢些進去。”
董渾不禁覺得好笑,殷大哥也太性急了些,但是軍營寂寞,這也是難免之事。接著,漸入佳境,帳內嬌聲款款,雖未親見,也能想象春色旖旎。
董渾渾身火燒一般:“哎呀,不行了,我要去弄個手活。”
蒜頭不明就裏:“什麼手活?”
忽聽兀顏朵兒喝道:“外麵是誰?”
二人嚇得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