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其雷、謝王孫等人又往癩痢阿三的營帳而去,癩痢阿三躺在床上哎喲叫喚,想是疼痛非常。
張螺子正在恨鐵不成鋼地數落癩痢阿三:“自作孽,不可活!我跟你怎麼說的?叫你清心寡欲,不要胡思亂想,你卻倒好,竟然主動去沾女色。我去你娘的巴子,老子治不了你了!”說罷,拂袖而去。
癩痢阿三大叫:“神醫,你要去我娘的巴子隨便去,但是千萬不要放棄我呀……”
謝王孫麵色鐵青:“一根是非根,你到底要惹出多少是非才肯罷休?!”
癩痢阿三心知自己犯下大錯,跪在床上,說道:“我也隻是看看那些娘兒們跳舞,誰知……誰知下麵忽然有了反應,傷口就裂開了……”
謝王孫罵道:“活該!”
殷其雷望了癩痢阿三一眼,大家都是男人,殷其雷對他的心情倒是能夠理解。他的二爺受了重傷,很有可能永遠不舉,自卑心理極強。通常,越是自卑的人,表現越是自尊,就如太監,明明無法人道,卻也要蓄儲幾房妻妾,彌補心理的缺失。
殷其雷望向董渾:“你去勸勸張神醫,請他再給阿三想想辦法。”
董渾冷笑一聲:“哼,叫他自己去吧,我可不受這個累!”操,有好事的時候不叫他,現在惹出了禍,要他跑腿,沒門!
“快去!”殷其雷喝了一聲。
董渾素來服從殷其雷的命令,隻有憤憤去了。
癩痢阿三朝著殷其雷磕了三個響頭:“殷大哥,有件事你一定要幫幫我!”
殷其雷歎了口氣:“可是關於那個碧奴的事?”
癩痢阿三一怔:“殷大哥,你都知道了?”
“嗯,範鴻跟我說了。”
“殷大哥,你能幫我把碧奴救出來嗎?”
殷其雷沒有料到,像癩痢阿三這種常拿自己母親來開葷段子的人,倒也有兒女情長的一麵,說道:“此事我會想辦法,你先好好養傷。”
出了營帳,謝王孫問道:“殷兄弟,你想怎麼打算?”
“少不得要到興國軍走一趟了。”
“你現在是聿皇軍的統領,去興國軍要個區區營妓,他們自然不敢不給麵子。隻是……”
“隻是什麼?謝大哥有話不妨直說。”
“殷兄弟,你也知道,阿三的傷勢現在是不能沾女色的,你真將碧奴要了回來,隻怕這小子……嘿嘿,傷口永遠都愈合不了。”
殷其雷想了一下,說道:“我先去把人要回來,暫時不讓她與阿三見麵就是。”
謝王孫點了點頭:“暫時隻能這樣了。”
卻見董渾灰頭土臉地跑了過去,說道:“殷大哥,我勸不了張神醫,看樣子他是真的生氣了,你自己去看看吧!”
殷其雷命人在軍營裏給張螺子蓋了一間簡易的醫館,此刻張螺子正在醫館大生悶氣,遇到這麼不配合的患者,他真是束手無策了。知道的說是患者不配合,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的醫術不行,沒得砸了鏡門的招牌。
“神醫!”殷其雷笑吟吟地朝他拱手。
張螺子衣袖一甩:“別來勸我,那小子沒救了!”
“神醫,若我記得不錯,你們鏡門的第一誡就是:隻救人,不殺人。如今癩痢阿三身患重疾,你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張螺子冷冷一笑:“殷兄弟,你這話嚴重了,這小子雖然身患重疾,頂多以後不能人道而已,人卻不會死的,我又何來的見死不救?”
“神醫,你想,阿三若是不能人道,他還能活嗎?估計分分鍾都得切腹,真到自盡之時,你豈不是間接害死一條人命?”
“這小子要是死了,倒也清靜!”
殷其雷眼見張螺子這麼固執,想來拿鏡門戒律是說不動他了,轉換策略,說道:“阿三死了倒是沒什麼打緊,可惜世人會說你們鏡門浪得虛名,你雖號稱神醫,卻是欺世盜名之輩,就連芥癬小疾都治不了。”
“這算小疾嗎?”張螺子不禁惱火,但是不管怎樣,殷其雷的話已經觸動他的心思。
殷其雷附到張螺子耳畔,低聲說道:“要我娶你女兒,就得救我兄弟。”他早已料到,張螺子這麼死乞白賴地要將女兒嫁給他,甚至不惜讓他女兒作妾,裏麵一定大有文章,並不僅僅認為他日後會發達這麼簡單。
“你威脅我?”
“那你受不受我的威脅?”
張螺子憤然不語。
謝王孫、董渾、範鴻不明覺厲,不知殷其雷到底威脅張螺子什麼,讓這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強老頭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