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開審王書金 輿論聚焦聶樹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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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黃亮
6月25日上午7時,河北邯鄲市中級人民法院門前東西百餘米道路被警方警戒。這個距離邯鄲市中心偏遠的路段,罕見地吸引了很多媒體關注,18年前被判處死刑的聶樹斌能否翻案,寄希望於當天受審的犯罪嫌疑人—王書金。
1994年9月,聶樹斌因涉嫌在石家莊市西郊玉米地裏強奸殺害女工康某而被捕。次年,石家莊市中級人民法院判處聶樹斌死刑,河北高院二審維持原判並核準死刑判決,聶樹斌隨後被執行死刑。
聶樹斌死後的第十個年頭,河北省公安廳的網上通緝逃犯王書金落網。在其供述的多起強奸、殺人案中,包括了康某被害一案。2007年,被判處死刑的王書金提起上訴,理由之一是“檢察院未訴其強奸殺害康某的罪行,從而導致無辜者聶樹斌蒙冤”。他說,知道自己的懺悔不會改變死刑結果,但仍要上訴,因為“不想讓好人替自己背黑鍋”。
6月21日,河北省高級人民法院官方微博發布:河北省高院定於4天後在邯鄲市中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王書金強奸、故意殺人一案。這是該院第二次開庭審理此案。一旦維持一審原判,王書金將很有可能被執行死刑,這也意味著聶樹斌案會失去複查或翻案的機會。
6月25日8點,早高峰時段,法警、交警、媒體聚集在了邯鄲中院門口,借機向媒體伸冤訴苦的“遞狀人”甚至圍到了快車道。
“哪裏能換旁聽證?”是眾多媒體相互問候的第一句話,但現場工作人員則無人回應。通往法庭有警方把守,旁聽證是唯一的通行證。
法院相關負責人在現場解釋,“庭審旁聽需要提前申請”,如今“庭內媒體席位有限,不再允許進入”,但這一說法並不能讓在場媒體滿意,部分提前申請旁聽的媒體也未能獲得旁聽證。
有知情人向記者透露了“旁聽證”分配方案:與此前河北李啟銘肇事案(即“我爸是李剛”案)、王朝案類似,河北省政法委照顧省內媒體及邀請的中央級媒體;另外,邯鄲市下13個縣級法院也都安排旁聽人員前來學習、觀摩。現場有記者舉起“官媒進,我們也要進!”字樣的紙張以示抗議。
臨近開庭,聶樹斌的母親張煥枝和姐夫的出現,讓記者群中出現一陣不小的騷動。
2013年6月25日,省高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王書金上訴一案,庭審結束後聶樹斌的母親張煥枝對檢方提供的證據非常不滿。
自從2005年,王書金在河南被捕後供述“石家莊西郊玉米地那起也是我幹的”之後,張煥枝便開始了長達7年的伸冤之路。
“我和老伴兒好好活著,就是等著(看到)兒子清白的那天。”而對於預測當天的庭審結果,她則無更多考慮,“這個不好說,畢竟這麼多年沒有結果了”。
張煥枝告訴《博客天下》,從6月20日開始,便有媒體陸續趕往其家中采訪,敏感的她覺得兒子的案子“可能有戲”。同日上午,王書金的代理律師給她打來電話,稱其已接到河北高院的通知,6月25日上午在邯鄲中院開庭,“問我去不去?我就一口應了下來,在家裏等著我可坐不住啊。”張煥枝說。
自1994年西郊玉米地奸殺案發,至2005年王書金落網供述,曆次庭審,聶樹斌的母親均未得到旁聽資格。
6月24日,張煥枝從村裏借了輛車,從石家莊鹿泉家中奔赴邯鄲,趕到邯鄲中院申請旁聽。意外的是,在6月25日早上,也就是開庭當日前一個半小時。河北省高院準許了她的旁聽資格,她考慮再三,最終和自己的女婿(聶樹斌的姐夫)一同前往。
庭審之初,是河北省人民檢察院作為公訴方對王書金的詳細訊問。
王書金詳細地描述了作案時間、作案過程以及被害人的外貌特征。“做完案差不多是2點左右……她比我矮一點……我先把她掐暈,然後把衣服脫下來,之後跺她的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