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進來過呀？快躺下吧！”方大夫站在闞宗山身旁，看著他對周圍環境明顯陌生的身姿，口氣十分緩和地問了一句。
方醫生溫柔的話語，把闞宗山拉回到現實中。他瞧著眼前這女人豐腴的體貌，天熱而顯得紅潤嬌媚的麵龐，尤其隨著那聲音，一縷縷女性特有的沁人心脾的馨香，飄浮著撲麵而來。闞宗山似乎進門之前，一直就擔心的問題，還是如期而至了。此刻，左下腹墜脹不適的異樣感沒了蹤影，倒是那禍根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闞宗山隨著“快躺下吧”的口令，便光著腳丫，躺在了那個沒有枕頭的膠墊小床上。
房間裏仿佛一下子變得格外寂靜了，空間裏回蕩起牛皮腰帶的銅扣鼻碰撞中，發出磬鍾般清脆的響亮。
“把腿分開，圈起來點。”隨著大夫的要求，闞宗山機械地順從著。
方大夫左手伸過去扶著闞宗山左胯，右手便伸到了他左腿的腹股溝地方。
闞宗山似乎覺得一隻溫涼油滑的小手，蹭了一下那要害處。那家夥卻像雨後春筍，一鼓作氣地拱出了地麵。
闞宗山還沒等著緩過神來，一直更加軟綿的小手已經攥住了那“名”根子。
“妹子”闞宗山呼地一下坐了起來，紮煞著兩手，不知所措。
“我願意”方大夫隨著話兒出口，眼淚也流了下來。
檢查室的內間裏，有一張鋼絲單人床，一條麻布涼席下麵是用藍色被單子裹起來的褥子，涼席上放著疊著整整齊齊有些褪色的藍被單子和一塊有半個床單大的浴巾。這個內間和外間像是一個大房子後來才隔開的，那個主牆原先的窗子明顯是後來堵上了，隻是在最上麵留下了一個像監獄裏才有的長條形通風窗戶，而且還可以看到豎立著三根間距伸不進頭來的鋼筋。
一進入這個小房間，床頭櫥上戴著紗罩的台燈，裏麵最多十五瓦的燈泡，讓整個房間依然昏暗不清，反而顯得那通風窗外的月色，更加明亮而皎潔了。闞宗山原本就不是多話的人，置身於全然陌生的環境裏，隻是聆聽一份雷同舊交新知般的傾訴，真的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媚一會兒嬌，讓闞宗山一次又一次地迎合著。
時間在一分一秒秒的悄悄流逝，闞宗山還確實沒有一次不行，隻是令他說不清究竟在心窩裏還是腦袋瓜中，一直驚恐著外麵會有敲門的動靜。其實，這會兒四處周邊，除了小窗外大街上的樹聲風動，再就是身旁的綿軟沉吟……小屋子裏的空氣，也由潮濕燥熱，而漸漸地有了絲絲若秋的涼意。她偎依在他腋窩裏，用似乎更加清醒而纏綿的腔調，總算說出來：“累了吧？你睡會兒吧，快天亮時，再叫你。我把窗子關上吧？”
方大夫踩著顫巍巍的床麵，抬起雙手關閉小窗時，月光襯托出的酮體，讓闞宗山看在眼裏，盡管依然不敢相信這一切全是真的，但一股複雜難辨的滋味，卻真切地湧上了心頭。
是啊！闞宗山自己確實沒有能力，去分析，或來思辨，今夜的這一切，究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還是來世須償還的孽債？然而，毋庸置疑，恰於此夜，讓他驀然回首之間，才徹底清醒了……活到這個歲數，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從鄉下到城裏，始終有人津津樂道的一番真滋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