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進先不知為什麼對老輩的事情,一直就特別上心。八十年代中期,有大半年的時間裏,闞進先每天都關注著日報上港台或海外尋親的廣告。近些年來,隻要父親想回老家,他自己再忙,也都抽時間陪父親回去看一看。
母親突然去世後,闞進先回首搬到西河沿後母親的一些情緒和表現,都會感到特別愧疚!是啊,作為兒子,不管是何樣的事實和結果,他自己沒能真正用心探尋過去,更沒能了卻母親一生一世的牽掛和心願。
母親去世後,有一次闞進先詢問父親:“俺媽說,當初我爺爺挑著擔子裏的箱子,不是陪嫁的那個,但裏麵有兩樣東西是從娘家帶過來的,一個白玉鐲子,還有一個折子。那折子是啥樣的啊?俺媽怎麼說你給燒了呢?”
關於當年,娘家陪嫁中有一隻白玉鐲子的事情,闞進先曾經聽母親講過,說是大哥闞大海還挺小的時候,就把那玉鐲子摔碎了。一開始那個碎成三塊兒的鐲子,還在一個白手絹裏包著,後來擔心紮手,也忘了什麼時候,就當垃圾扔了。至於那折子,闞大娘也就是一提,隻說上麵都是舊社會娘們之間的事情,在破四舊那會兒,大街小巷上,到處宣傳“破四舊、立四新”,還是在一個大夏天裏,闞大爺沒敢在公用廚房裏銷毀,而是拿出去燒的。
對於二小子闞進先追問當年闞大娘嫁妝裏麵的那個折子……其實,就是一個活頁畫冊的問題,闞大爺一點也沒含糊,說是當年闞大娘自己撕碎後,在煤球爐上燒的,也沒再和二小子講那是本什麼畫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