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相反的是莊風。服食謫仙草之後,莊風已經擁有了十幾歲的孩子的力氣,身體的耐力和反應都異於常人。因此,幫助外公、外婆幹活也更加方便。隻是外公、外婆心疼他,重活、累活死活都不讓他插手。這讓莊風有些鬱悶,但又不能說自己服食了仙草,畢竟這件事還牽扯兩天不同尋常的人命。莊風是見過了那些奇特法術的力量,可不願意因為自己給外公、外婆以及善良的村民帶來什麼橫禍。莊風隻好偷偷地幫外公、外婆幹活,常常是外婆起來之後,發現水已經挑好了,飯已經做好了;外公來到田裏後,發現地已經翻好了,草已經除掉了。
還有一件事令莊風感到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常常在夜裏,忙碌了一天之後,莊風能感到自己的體內有一小股“氣”跑來跑去,如同小老鼠一樣。這股氣是暖的,流到哪裏哪裏便舒暢無比。可是,這股氣並不是每晚都出現,而是在莊風劇烈運動後的晚上才可能出現,沒有特別的規律。一開始莊風很新奇,想把它研究一下,可是觀察了許多個晚上之後,卻發現那股氣還是老樣子,沒有特別的作用,除了讓自己當天晚上休息得更徹底一下。最後,莊風終於失去的耐心,不再去理會這股氣的存在。
莊風八歲的那年冬天,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還是來了。
這年冬天,天氣特別的惡劣。暴雪下了整整三天三夜,凜冽的風如同刀子一樣,收割著大自然中的一切生命,包括人的。屋內屋外的溫度都很低,吐口唾沫還沒落在地上便變成了冰渣,被風吹散,變成粉末。村子裏的老人在這個殘酷的冬天死去了一半。最終,莊風的外公、外婆雙雙凍倒了。
大雪封山,家裏所有的棉被衣物都被莊風堆到了外公、外婆的身上,可是,身體太過虛弱的外公、外婆身體已經不怎麼往外散熱了,被子裏自然暖和不起來。村子裏的柴禾因為取暖,早已被用的幾乎幹幹淨淨。就算別人家裏有些,各家也都有病人或者孩子,莊風不能指望別人幫自己什麼。就像兩個舅舅家裏,也是家徒四壁。長時間不能出去打獵,比自己稍長些的幾個表哥都餓得直叫喚。
附近山上的幹柴早已被砍了個幹淨,並且山上都是風雪,根本看不到什麼東西,隻是白皚皚的一片。莊風拆掉了雞窩上的幾塊木頭——裏麵的幾隻雞也早已凍死了——放在火盆裏給外公、外婆取暖。外公、外婆含淚看著莊風,虛弱得說不出話來,隻有淚花在眼裏打轉。莊風知道他們舍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