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混沌(一)(1 / 3)

料想今夜邪獸還會索取剃刀的性命,留給白澤訓練他的時間不過幾個小時。

白澤警告說:“爾等認為邪惡的力量多在白日被削弱,故於亮光之中爾等便膽大、氣足、信心亦飽滿;

它正會利用爾等之習氣,特意將黑暗塞進爾等之心中,使爾等誤解自己已墜入黑暗,屆時身臨其境,便一時氣虛、膽怯先輸掉半成;

豈料光暗與黑白同,不過是人類分別心自編自導之錯覺,又因這錯覺產生了不同之感受,又生不同之對待。因此,訓練必定要挑戰你對黑暗信手拈來的那份恐懼。“

雖然白澤的言語一直很奇怪,但剃刀大概還聽得懂些,隻是聽得有些累!

不過他倒是記住了剛才白澤說了一堆白話的事!

就白澤的一番警告,他不無當心的問道:”可就憑這幾小時怎能改變呢?早在人類使用火之前,黑暗便威懾著人心,即便後來人類有了火、電帶來的光明,那不過是躲避它淫威的遮羞布而已,對它的恐懼於人心早已堅如磐石。”

剃刀麵露愁容,心中正若隱若現那聲音帶他來這個世界時經曆的黑暗,即便那些黑暗中流淌著某種祥和,但當時恐懼感絕對還在上風。

若是黑暗中藏著一匹恐怖的邪獸,周身隱匿,兩眼通紅,那怎不叫人毛骨悚然?

“你的擔憂,吾亦理解。我便會助你一臂之力。雖說時間上確有遺憾,但至少比任何也不做的強吧!”

白澤洞察他心思,聲音依舊和藹的安慰道,“你需懺悔三件事,此算一件,待會你須再說來兩件。邪獸必然是從爾等最害怕的地方施狠手,若不懺悔,心結頑固,隻怕到時必死無疑。”

對白澤的要求,剃刀自是來者不拒。

不過,他終於冒昧的提出了一個一直想提卻一直使他猶豫的請求,“額,白澤神明,能否說話更白一些?”

他又覺得這種表達不對,趕忙又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是,我實在沒讀過多少文言文,聽您的言語裏麵當然有很多學問!可是我愚鈍,聽著很累,怕影響了訓練的效果。”

“咳咳!”白澤咳了兩聲道:“這也並非什麼難事!既然要救你,自然要於你方便!咱們現在就來白話,也好讓吾,咳咳!讓我先適應適應,待會真的訓練起來,咱倆正好配合。”白澤道。

除了對黑暗的固有恐懼外,最困擾他的事確實還有兩件:

一是隱藏在自認為溫文爾雅下的好色習氣;

二是隱藏在老實誠信裏的易怒;

它們就像長在自己靈魂上的暗瘡,他當然想將其鏟除。

今有白澤相助,擇日不如撞日。

“先說好色,它如何成了你的心病?”白澤一如既往的和藹,但話語立刻更通俗易懂起來。

剃刀聽著也更覺自在許多,還聽出白澤聲音裏對自己沒有任何鄙視,這對他真是鼓勵!

但今天就算有人啜泣他,他也必須和盤托出,他早就暗下決心。

“這個嗎,這個!”剃刀從吞吞吐吐開始。

“勇敢些。”白澤望著遠方,聲音和藹,又是一句白話!

刹那,剃刀看見它周身散發淡淡銀光,這種光芒正緩緩流進自己的心裏,一股溫暖正從虛無中隱現,包裹住自己的心髒,使他感動。

剃刀鬆了鬆肩膀,卸去無形的壓力,他呼出一口氣,開始將這每每想起讓自己無比羞愧的往事娓娓道來。

“我12歲那年,步入青春期,開始對女孩有了興趣,準確說當時隻是對她們的身體有了興趣,男生到了時候都差不多那樣,但我卻發展的更糟糕。有一次去夥伴家玩,正遇到他姐姐在洗澡,當時便給錢打發夥伴下樓買飲料,他走後,房裏隻剩下我和他姐姐了,我就偷偷摸摸的靠近浴室,恰好浴室的門不僅沒鎖還露出一道縫隙,我借著那道縫隙把她看得仔細。我的天,我每每想起來心中愧疚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