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說話。我又坐在了同樣的座位,默默地看著她。她似乎有些不自然,偶爾會偷看我一眼;我也覺得有些尷尬,但是一直瞄著她。她的同事這次沒有笑話她,隻是都有一種很奇怪的表情。
八點到了,她更換好衣服走了出來,望了我一眼,我趕緊站起來跟在她的後麵走了出去。天氣寒冷,我們走在街上,吃著聖代,都覺得有些凍。我說:“我還沒吃飯哪,我們一起去吃過飯?”
“好啊。”她答應了。
我們挑了一個火鍋店,邊吃邊聊了起來。我知道了她的名字:葉紅,她也知道了我的過往。
現在,我們的關係進展良好,我總是在肯德基等她下班,然後一起去吃飯,偶爾會去看場電影,偶爾也會送束花給她……
也許再過不久,我們就將踏入結婚的禮堂。隻是孩子的名字很傷我的腦筋,不知道該怎麼取才好。正是: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錯過你,天老地荒隻有寂寞
一
遇見楊州的時候,落落跟方向的愛情正在水深火熱,分也不是,合也不是。
落落有一種不媚不俗的美,隻是,她的好看,天生就會勾引男子的,她不是惹事生非的人,可是,她少不了事非,少不了桃色的事非。落落不想沾染那些桃色,沒有招惹那些事事非非,可是事事非非會纏上她,桃色也來纏上她。
落花無意,流水卻多了心。
男友方向為這些若有若無的事總是跟落落翻臉,言外之意落落不夠自尊,才會招惹那麼多的目光。
我怎麼不自尊了?平日裏很溫順的落落也是駑張劍拔。
方向氣得臉發紅,說不出個一二三。最後幹脆耍賴似的說,你為什麼要穿那麼招搖?
這衣服怎麼招搖了?
衣服的確沒怎麼,落落也沒怎麼,其實都是漂亮惹的禍,誰還跟漂亮有仇?可是,方向愛著美麗的落落,卻不無增恨落落的美麗,生怕她活生生的飛掉。
落落想不通,方向的氣度為什麼那麼小,自己隻要那個男子跟自己多說幾句話,或稍稍親近一點,他就會沉下臉,好像落落時時刻刻都會跟上別的男子私奔似的。
落落說:我愛你!你要相信我!
方向說:你愛你就不許跟別的男人有絲毫曖昧?
曖昧?我怎麼曖?怎麼昧了?我就是說了幾句話,況且都是同事,出出進進,我總不能不理人吧!
方向氣乎乎地轉身走了,他委屈,落落比他還要委屈。
方向算是落落遇見的最出色的男子,工作出色,相貌出色,包括炒票,也是信手拈來,沒有後顧之憂的。可是,他的眼裏怎麼就容不下一點沙子呢?況且,這麼大個世界,沒有沙子可能嗎?
方向是……座,他追求完美,他霸道的要求愛情也必須完美,可是,愛情真的能完美嗎?
每一次,被方向莫須有的加上罪名,落落都覺的很受傷害,愛讓她沉重,也讓方向疲乏。
落落很懷念從前單身的日子,快快樂樂的,自由自在。
那時候,女友都說她挑花了眼。挑花了又怎麼樣?不挑怎麼能找到那個最好的男人?
遇見方向,落落一直很慶幸,他什麼都沒得挑了,朋友們都說他倆是完美組合。
既然大家都叫好,想必一定好,沒有什麼異議。落落甚至沒有考慮過愛與不愛,就接受了方向送給自己的玫瑰。
天經地議的事,還用猶豫嗎?挑就要挑這樣的男人,心跳都是多餘的。
落落戀愛了,然後,是從來沒有跟別人紅過臉的她,不得不跟方向針尖麥芒一樣的爭吵。
有幾次,落落下了決心,要跟方向分手,方向卻不依,痛心欲瘋地說是他太愛落落,才會失去理智。
真是物極必反。
二
落落遇見楊州,也一樣不痛不癢,甚至覺的楊州過於油滑了。
在酒巴。
兩間包廂的門斜對著,中間是窄細的走道,從洗手間出來,落落向左,楊州向右,然後,倆個人撞個滿懷。落落說:“哎喲!你撞死我了!”
楊州一邊點頭,一邊彎腰陪禮:“人撞了我!對不起!對不起!過年好!過年好!”
對了,那天正是新年,落落和朋友在酒巴玩。楊州喝得有點忘形,不過,卻沒有忘了跟美女幽默,落落看著他笨嘴拙舌還不忘記賣弄口才,掩口笑了,隻說:“過年好!”
碰撞了一次,竟然會碰撞第二次,落落從洗手間出來,楊州也出來。兩個水籠頭,一張鏡子,落落抬眼,楊州也抬眼,黑白分明,互相瞪著,落落經不住楊州的直截了當,搶白:“臉紅什麼?被誰撞了?”
楊州的臉更紅了,嘴上卻依舊沒有忘記繞舌:“你怎麼也臉紅,是人撞了你?”
落落說:“我紅了嗎?是你紅了!”
楊州說:“哦!是我紅了!我喝酒不臉紅,隻是見了女孩子才臉紅!尤其是漂亮女孩子!”說完話,吐一吐舌頭,抱手拱拳:“不好意思!玩笑!新年好!再見!”
“再見!”落落也玩笑,望著楊州高大的背影進了對門的包廂,她突然想,如果方向看到自己跟一個陌生男子在一起這樣隨便的開玩笑,是不是又要說自己不夠矜持了?是不是又要說自己招惹了?她最憎恨方向說招惹這個詞,可是,今天的自己,的確有招惹之嫌,不由得向後麵看了一眼,她在意方向,可是,方向真的讓她有點杯弓蛇影,連她自己都覺的,是不是自己真的太隨便,太招搖了,心情不由得沉重下來。沿著走道回去,包廂裏麵卻有人叫她:“落落!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