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家中院內停了一輛摩托車,澤蘭認出這是捕蛇好手建忠的摩托車,建忠他有空?建忠在屋內聽到響聲,出屋,笑著招呼:“澤蘭老弟回來了。”澤蘭放下槳板應著:“我這老弟當得真叫屈,你就大我三天麼,沒法隻得屈從。建忠你那麼忙,想重操舊業了?”“上你這兒隻能是捕蛇了?”
建忠捕蛇賣蛇是前幾年的事,他賣蛇常常是與草藥一起賣,草藥幫買家配置好,又幫買家抓蛇入罐。澤蘭那治毒蛇咬的秘方,就是他傳授的。毒蛇上國家動物保護等級越高越多,建忠自然也得轉行,現在他跑運輸,效益還不錯!澤蘭對建忠說;“你來得正好,今天你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幫我去捕條蛇,抓條蘄蛇來。”建忠答道:“今天我有的是時間,上山來討些草藥。行!上山練練手去!”
沿夷潭邊一路上行,山溪水悠悠透出混雜青草的濕香,溪中巨石濕滑,披著綠色的苔蘚。隻因,初秋的雨水偏少,溪水時不時地小奔跳躍,遐想著領略它的歡暢,叮咚的聲響,敲擊著心靈,滌蕩去心靈的塵埃,感覺出俗近仙。飄飄然!溪南邊是山的背蔭處,背蔭的山岩上擠滿碧綠的蘚苔,海金沙藤正攀在岩壁上。蘄蛇喜涼,建忠沿溪一路尋覓,初秋的灌木草叢顯得成熟,刺腳割膚。隨建忠踩水,因害怕而寒意驟起,汗毛枝枝豎立。遠遠地看著建忠。建忠發現了蹤跡,一條蘄蛇正在小睡,靜!手疾眼快建忠掐住了七寸,真工夫!看家本領果然應手。凱旋歸來。這條蘄蛇澤蘭準備送給山外朋友,那患嚴重風濕病兒子的,蘄蛇醫治風濕病可是最佳良藥,澤蘭早就有此願望了。蘄蛇與川烏一並送下山去。噢!差一點忘了,還得帶個藥方下山。蘄蛇、天麻、川芎、當歸泡酒一月。“建忠你幫我把這些帶下山好嗎?”
“可以!”看著建忠一溜煙走遠,澤蘭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每年的秋季,可是采藥的好時節。秋天萬物經曆了春、夏兩個季節的蘊藏。生命逐漸趨向茂盛,為跨越寒冬積足了能量。所以采草藥一般都在秋季。
澤蘭家屋頂的平台上鋪滿切碎了的山間草藥,有綠的、白的、黃的、褐色的馨香樸鼻。澤蘭這幾天蜜蜂似地忙碌著,許些收成的企盼,今年想必會更好!院內的水泥地上也鋪著大片的草藥,隻留下一條行路的通道。未進屋便聞得藥草的芬芳,彌漫吸入舒活了經絡而倍感順暢。
隻見,澤蘭妻子荷蓮正用鍘刀切著雞骨草,白硬的雞骨草是治肝病的常用藥,具有涼血清毒的功效。荷蓮嫻雅慧淑,善於持家,是七十年代鄉村少有的高中畢業生。是澤蘭高中時的同學,與澤蘭喜結連理,佳話頻傳。不過,也有同學為荷蓮鳴冤叫屈,畢竟是一個女高中生下嫁至鄉野。荷蓮待字未嫁時,可是家中的寶貝女,上有三個哥哥,兩個哥哥已在軍營中混出了模樣。在家中父母哥哥百般憐愛,使得荷蓮多些清純,少些心機。他倆同為69屆03連同學,就讀於菪陽中學。那時的校園,政治運動多於知識的學習,社會動蕩著,學校隱去的是讀書聲。掀起的是唾沫飛濺的批鬥會,教師一不小心就要被糾挨鬥。澤蘭自小隨父親,采藥助人。懂得了生命的價值,也造就了他堅韌、無爭的性格,批鬥會,澤蘭從不參加,隻是靜靜地坐在教室裏看著書。說真的,造反派也未敢觸碰他。英俊脫俗的澤蘭,引起荷蓮的專注與傾慕,有想親近的衝動,荷蓮腦海裏影攝著澤蘭,寸寸眼光,步步相思。直至畢業,荷蓮也未曾說出口,隻將珍藏。
冬梅迎來春雨,桃花落英飛揚。
轉眼兩年過去了,荷蓮心酒已成佳釀。有一天,荷蓮遇上了送藥來村的澤蘭,澤蘭遵父親的囑托送草藥給老朋友醫治偏癱,荷蓮急忙引路前往,那得偏癱的正是荷蓮的遠房爺爺。荷蓮與澤蘭訴說著校園裏的記憶,那年月高考沒那個字眼。荷蓮不好意思地對澤蘭說:“老同學以後草藥你就別送了,我上你家去取,給藥已經不好意思,還要花時間送來。我那爺爺就一個兒子,隨人外出學手藝去了。我幫爺爺取藥也應該。以後,我來取。”澤蘭:“那太好了,我家近期的確很忙,走!現在就去我家識識路。”荷蓮一聽暗自高興,轉身奔回家告訴父母,荷蓮的父母挺支持女兒的。這十二裏鄉村路,全靠步行要走半個時辰。荷蓮與澤蘭第一次如此接近,交談著……
荷蓮的心釀開啟了,悠悠導入了澤蘭的心裏。
到了積貫山,山青鳥鳴,綠竹成蔭。風在綠竹叢中穿梭,擦響竹葉歡快曲。
夷潭,水秀魚歡,清泉如歌。光移清波麵上閃爍,韻齊清泉叮咚律。
荷蓮沉醉了:“澤蘭你住在神仙仙鄉裏。”
走進澤蘭家,見到滿地鋪著的草藥,這,再次撞擊荷蓮的心房!荷蓮自小喜愛中草藥,小時候,荷蓮會將草藥采集夾在書頁裏,這就是荷蓮夢想的生活!荷蓮心裏藏著心願,澤蘭我要嫁給你。
荷蓮的嫻雅透出古老的內斂,心,雖熱切地愛著澤蘭,喜歡著這片神往的境地。但,女性特有的自珍、自愛,使荷蓮成為存釀心酒的好手。荷蓮了斂跡著自己的情感,荷蓮思著,如果對方不愛我,我絕對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