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跨屬狂歡”下廣告中女性形象符號學分析(3 / 3)

2、“女身男相”的裝扮與兩性平等間的矛盾

在這則廣告中,女主角是一個雌雄同體的符號,這是否是在向我們暗示,隻有以這種形式出現在男權社會中,即去女性化,才能有勇氣接受考驗、有機會獲得認可?

對於這個問題,北大著名學者戴錦華在其著作《大眾文化的神話》一書的序言中指出:“大眾文化工業所生產的華美異常的表象序列成功地完美了虛擬現實的鏡像之城,文化研究的工作正在於破鏡而出,碎裂境城,展示別樣的現實。”④她認為在中國的文化領域裏,男性具有文化符號體係的操作權,話語理論的創作權和語言意義的解釋權,女性要打破這種話語權隻有走向兩個極端,要不就是喪失女性的主體,用男性的符號或意向去說話,從而進入準男性的話語機製;要不就是創造獨特的方式,將這種男性化、觀念化、理性化、製度化的審美徹底摧毀。而在這則廣告中,製符者為了讓女性打破男性的霸權,毅然讓女主角拋棄女性的柔美,變換妝容,喪失女性特質,為的就是讓女主角的形象與產品的形象合二為一,希望產品同片中的女主角一樣,在紛繁的同類產品的排擠和競爭中,有自己獨到的引人之處,獲得自己的一片天地。

但是這種雌雄同體下的女性,真的可以打破男權的獨霸,獲得性別平等嗎?筆者認為不然,原因如下:首先,我國傳統對女性豪傑的推崇是有限度的。無論女性是其本身性形象還是“女扮男裝”的形象,對於她們的評價始終都建立在男性優勢的前提上。在這樣的傳統文化背景中,女性是無法真正獲得尊重和享受平等的權利的,就算是與男性平等了,也多半要留下“牝雞司晨”的罵名。這兩種情況,其實都是對一般“人”(男人和女人)的個性(包括性別)的扼殺。女性再怎麼張揚,在文化中的弱勢地位不變,也就無法獲得性別的真正平等。其次,女扮男裝下的女性,本身就帶有對於性別的不自信,因為其獲取權利的方式和途徑,是憑借對男權的崇拜和模仿。我們很難確定,女性在獲得權力後,會回歸女身。大部分女性此時的勝利,都是一種畸形的勝利。戴上了男人的麵具,看似是與男人爭雄,其實這恰恰是女性對於自身弱勢的失落和無奈。

綜上,當“人的解放”、“個性的解放”還沒有普及到議事日程中來時,“婦女的自我解放和表達”其實是一句空話,真正的和諧社會,並非是要女性以男性的姿態進入社會競爭,戰勝男人。而是女性應用自己的標準和眼光充分認識自己,發揮女性特有的潛能。當女性以自身特有的素質去參加男性的活動時,男人曾經獨自做的事才會在曆史的發展中越來越成為男女共同的事。這點不應該以“去女性化”的方式實現,而是應在普遍人道主義基礎上一步步前進。

參考文獻

①劉啟升,《從跨文化傳播視角解讀美國影視劇對中國大學生的影響》,《河北經貿大學學報》,2009(2)

②④何成洲、王玲玲:《性別、理論與文化》,南京大學出版社,2010:166

③饒曙光,《感染的力量——文化軟實力與電影》,《當代電影》,2008(2)

(作者:均為蘭州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碩士)

責編:周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