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裏電話震動聲傳來,傅彥彧拿出手機,推開車門。
雲傾是被熱醒的,車廂裏開著空調,溫度很高,暖風吹在她的臉上,一陣燥熱。
迷糊地看了眼周圍,發現又回到了小區樓下。
想到今晚發生的事情,沒想到自己居然能睡著。
透過車窗,隻見傅彥彧站在車子左前方幾米遠的地方。
男人背對著車門,一手握著電話,一手捏著香煙。煙火在漆黑的夜色中明明滅滅,隨著男人手臂的抬起落下,在黑暗中劃出一道流星般的線條。
雲傾目光落在傅彥彧身上,他隻著了一身西裝,男人長腿筆挺,背脊寬闊,偶爾低頭,在地上投下落寞的影子。
聽到身後的開門聲,傅彥彧回頭望過來。
四目相對,男人眼神深幽而專注。
沒等雲傾說話,傅彥彧先掛了電話。繞過車頭,走到她的身邊。
傅彥彧伸手攏住她羽絨服的領口,擋住淩晨尖峭的冷風,手指搭在她的肩上輕輕拍了拍,“我送你上去。”
“不用,我坐電梯上去!”
說的太急,雲傾又補充一句“坐電梯很快的。”
傅彥彧沒有放開手,兩人僵持片刻,傅彥彧皺眉問,
“今晚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
到現在,雲傾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羅嘉怎麼會突然變了個人似得?若不是他出現及時,以羅嘉瘋狂的程度,她真怕……
“你,丈夫呢?”
傅彥彧說出這個稱呼的時候,心裏是一萬個不情願和抵觸。
想到她會嫁給別的男人,還是這樣一個保護不了她的男人,心裏不知因何而起的憤怒和悔恨讓他難以接受。
他希望她遠離了自己能活得好好的。
可是眼下,那被他捧在掌心的姑娘卻要為生活瑣事奔波,今晚如果他沒有過來,他不敢想今晚會發生什麼。他實在不願意去相信雲傾真的把自己嫁了!
她到底將自己嫁給了什麼樣的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沒辦法保護的男人還是男人嗎?
他記得五年前讓張繼往她的卡裏打了三千萬,至少能讓她過得衣食無憂。
可是,他如何也想不到五年後找到她,會是如今這般光景。
雲傾撇開臉,看向一邊搖曳的樹影,孤零零地晃動,猶如她此刻的心情,含糊地回答,
“出差了。”
傅彥彧伸手摸向口袋,手指捏到煙盒,握在手中沒有拿出來,他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想要再說些什麼,卻隻是用力地抿緊唇瓣。
“沒什麼事的話,我上去了。”
雲傾小心地挪動腳步從他的手掌下移開,剛蹦出一步。
傅彥彧低頭看著她綁了繃帶的腳,心隱隱作痛,再多的苦悶也不及女人受的傷讓他心疼,再次將她抱了起來。
走進電梯,沒有問她,已經熟路的傅彥彧伸手按了7樓。
“放我下來,我能走。”
雲傾燥紅了臉,剛才被男人抱進來的時候,引得保安一路曖昧地注視,她的心也緊張地揪起來,害怕被熟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