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是誰惹得孤的無憂公主如此惱怒,實在是該打!”姬宜臼哈哈笑的走進偏殿來。
嬴細柔連忙行禮:“細柔見過姬老祖。”
姬宜臼也是還禮,隨後看向石林:“無憂在此深宮甚少有今日這般歡笑,小友你今日是功德無量。”說完,便是哈哈大笑。
石林便一拱手道:“這也是細柔與人和善,心地純良。”
嬴細柔便也不在此逗留,道了聲福就離去。
見嬴細柔離去,姬宜臼歎了口氣道:“一百五十年前,驪山之變,嬴老弟隻餘細柔這唯一親人,那時細柔還尚在繈褓。自驪山之變後,嬴老弟便是脾氣愈發暴躁,宮人皆是畏懼,唯與孤或細柔相對時,才見緩和。因為當年事,細柔被嬴老弟逼著修行,除了修行便是無他事。而這皇宮,看似祥和,富麗堂皇,其實如一座冰牢。細柔與宮人身份懸殊,且相聚也短,相互間就有了隔閡。這百餘年細柔雖是生活無憂,卻在這宮中無一二知心深交之人,非是無憂。其實,兒時的細柔也不是如此,她的性子倒是和之前她那最後的話語時一般。隻是---唉,說來已是無用。不過,今日細柔與小友你相談甚歡,多了歡笑,孤甚欣慰。”
姬宜臼說完,便帶著石林離去。在出了皇宮後,石林心有所動,驀然回首,見嬴細柔正立在宮牆上翹首而望,與他四目相對,露著淺笑,與他遙遙送別。
見此,石林心中也是一歎,嬴細柔是嬴政的唯一親人,身份高貴無比,卻是令她在皇宮之中與那些宮人身份懸殊。而且,她忙於修行,與宮人也是相聚不長,雖是衣食無憂,卻是無知心人,並非無憂,無憂公主的封號實則是名不副實。
穿梭了無數小世界來至枉死城外,姬宜臼拿出一銅鈴輕輕搖動,一陣清脆的鈴聲傳出,一道百丈寬的黃土大道從城門延伸出去,通往遠方。
踏上黃土大道,姬宜臼環顧大道外的無窮草原道:“這一處魂原,乃是自開天辟地以來,彙集無窮的幽魂所化,其內自成一處世界,隻有血土、魂草,便再無其他活物。其內時光顛亂,空間無窮盡,除非以這黃泉之路鋪墊,便是仙人,修行不足者,稍有不慎,也是要陷入其中不能自拔,最後神魂脫體,成了這魂原的資糧。這也是將枉死城建於此處的深意,有此魂原,可保無恙!”
石林深以為然,他陷入這魂原三年,差點活活餓死,但聽到時光顛亂,便是求教,他在這魂原困了三年,不知陽世今夕是何年?
石林將他來到這魂原時的年月時辰一報,姬宜臼便道:“你在這魂原裏困了三年,陽世之中,其實才是過了一日罷了!不過,對你而言,這三年卻是實實在在的三年!”
石林仰頭一歎,不再言語。
魂原的盡頭乃是一處山脈,自左右綿延而去無窮之數,其高不知幾凡,身臨山下,頓感壓力,仿佛這一座山脈都壓在心頭,氣悶的喘不過氣來。
這山脈被生生鑿出一條山穀,麵對魂原的這一處建有巍峨的城牆,有無數牛頭馬麵把守。城樓上有一金甲神將坐鎮,修為已達返虛之境,見了姬宜臼忙是行禮,隨後自是開關放行。
過了山穀,姬宜臼便大袖一揮,虛空中就生出一條裂縫,其內有熒熒之光,甚是昏暗,也不知有多長。見此狀況,怕就是會陽世的通道。
姬宜臼道:“過了此地,便是陽世。孤那邙山雖已是封山,但小友也是可去作客。”
石林道:“謝過老祖,我在洛陽城中還有些事情未了,我這一日未歸,怕是有什麼變故,需趕回去處理。”
姬宜臼道:“也罷,孤便送你去洛陽。”說完,就攜著石林進入了這兩界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