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我先有意見,我們昨晚的討論忽略了小姑娘還是個學生這一問題。
我說:“她還在上學,讓她繼續去學校妥當嗎?在外麵我們可就更被動了。我們要二十四小時跟著她?”
這兩天剛好是雙休日,可到周一小姑娘就得回去上課。
皮皮閑閑將小姑娘看了一眼,不知怎的,我卻看到皮皮那一眼的眼神裏頭含著些許兒意味深長的味道。
她有些許疑問:“你還在上學?”
這話問得好生奇怪。
皮皮卻已調頭過來對我說:“隻呆在這裏也一樣被動,與其幹等著被動,還不如放線釣魚的被動。”
我原被皮皮弄得有些愣,一聽這話,喉嚨口的話全被堵了個密密帖帖。
皮皮使起手段來真不含糊,當著小姑娘的麵一點不客氣。
不過小姑娘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我怪端不住臉的。
可惜我仍天真了些。
皮皮對我展顏一笑:“阿離,你別會錯了意。你才是魚鉤上的那個餌。你跟在小姑娘身邊保護她。”
我感到自己臉上一陣龜裂,恐是壞瓷器上的裂紋都沒我難看。
我半響才僵硬扯出一個幹笑:“皮皮,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你要這麼整我……”
皮皮詫異:“說什麼傻話。我物盡其用,你汙我居心不良?”
說著招手叫來一女傭,讓人把小姑娘先帶去吃早餐。
小姑娘對皮皮說一不二的雷霆作風鬧得一茬接一茬的處於莫名中,暈頭霧水的想說什麼,沒能說出來之前就被帶著走了。
把人支走,皮皮回頭詳盡她的物盡其用到底為何:“那個叫月露的,對你的不死身很感興趣吧?不管這個小姑娘如何,你,她是必定希望抓回去開膛破肚什麼的研究一下。放著你這麼好的資源不利用,那可就太浪費了。”
雜貨鋪的大夥兒每一個利用我起來都一等的厚顏無恥。
皮皮拿我當死物般:“我們都坐在桑宅幹等是不會有收獲的。照目前的情況看,月露還沒找到合適的宿體,又不是蠢貨,當然不會直接闖桑宅這裏。我們幾個分開,對於她來說,才是各個擊破的好機會。所以從方方麵麵說,你這個最合適的誘餌出門四處晃晃,都是必須的。”
雜貨鋪坐鎮桑宅,未有宿體的月露得有多想不開才會直闖桑宅對上皮皮和狐狸兩大天敵呐。
萬事已被皮皮計劃妥當,隻剩扔我這個倒黴魚餌落水引魚。
我心衰力竭地深表讚同:“是是是,我是最合適做誘餌的不死身,反正怎麼都死不了。我多該對此感恩戴德呢。”
自和雜貨鋪的大夥兒認識以來,我深認為唯一一件還能對我聊有安慰的事便是我這個怎麼虐也死不了的不死身。
因為怎麼虐都死不了,所以什麼傷害都無所謂。
我的阿q式精神在遇到他們以後真是突變到了不得的強大。
皮皮麵上不變,嘴裏補回一句人性話:“不用擺出仿佛大義凜然隻身為大家去死的模樣,又不是不知道不會讓你一個人的。你和白虎一起跟在那小姑娘身邊,就算那個叫月露的衝你們那邊去了,你也有幫手。”
我自怨自憐:“啊,皮皮你這麼貼心,我真感動,我感激涕零感謝你!”
一直悶聲偷樂的小天止不住的漏出聲,彎腰低頭拚命試圖不顯幸災樂禍樣,抖如雞毛撣子的雙肩足證其忍得好生辛苦。
我冷笑三聲,小子得意太早!
皮皮補刀添槍:“你平日裏最希望世人幸福安康世界美好和平,機會來了,你去為世界美好和平做奉獻吧,搞不好還是為世界和平美好做大犧牲的崇高高度呢。”
娘噯呦,真要命!
言語博大精深之處,被人類之尖酸刻薄一麵用在歪途,論惡毒凶狠比刀槍劍刃傷人還要厲害上許多。
小天笑得抱著肚子滾下沙發,笑聲震天地,引得桑宅裏外傭人皆跑來觀賞為快。
狐狸聲兒不響抿著唇,眼裏笑意盈滿眶。
我心碎一通,回房就抱起電話撥通阿年的號碼尋找安慰。可電話沒通,這表示阿年不在國內了。
我心情鬱猝直下三千丈。怏怏放下電話,撲回床上把自己卷成蛹補眠。
周一,已由桑家高效弄來一個轉校生身份的我和墨寶兒一同去她學校的上學。
漫長的年月沉澱,使得我的年齡界限很模糊。稍做一些偽裝,扮成一個高中生並無負擔。當然,要扮老不死更是十成的貼切。
我當年和皮皮與小天的結緣,正是我扮作高中生混入學校調查一個妖。
我對那段短短數月的高中生活很是記憶深刻。
阿年當年坑我進學校時說裏麵隻設兩個科目,我信以為真挎著個背包就去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