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江湖傳聞。”老板把宋秋靈的茶重新放到火爐上加熱,“敖虎堂是上海新興的黑幫,自兩年前創立伊始,便一直活躍於上海。有人懷疑,最近的這幾件事,都是敖虎堂所為。因為敖虎堂的堂主,似乎跟百樂門的大當家有什麼過節……”
“敖虎堂的堂主……”宋秋靈默默念叨著這個詞。
“對,江湖人稱‘爵爺’。”老板把茶重新拿下來。
“爵爺!這個名字好熟悉啊!”宋秋靈拍打著自己的腦袋,死也想不起來,肯定是被大雨淋壞了。
“‘爵爺’是江湖上給他的尊稱,他大名叫卓爵,年輕時候跟在關鶴然手下做事,跑腿打架無惡不作,全都仗著有一個硬實的後台撐腰。但是好景不長,後來被莫名送進了大牢,後來不知怎麼的就出來了。再後來,他在江湖上放下狠話,說要自己建立幫派,以此與關鶴然抗衡,於是,傲虎堂就這麼建起來了。據說,他的老巢遍布全上海,軍火彈藥齊全,連警察局的人也不敢抓他!”
“原來如此。那麼說,那個卓爵建立傲虎堂就,是為了推翻關鶴然,為了報當年他被迫蹲監獄的仇咯?”
“可不是嘛——不過,除此之外,我倒聽說還有一個原因:兩年前,從北平傳來消息,說一批前朝埋藏的寶藏就在上海。”
“前朝的寶藏?”
“嗯。據說,敖虎堂的堂主卓爵,是最了解這批寶藏的人。但他神秘莫測、守口如瓶,關鶴然沒有殺他,也或許是因為他手裏有這批寶藏的籌碼;話說回來,哪個生意人不是金錢至上?為了這批寶藏打得頭破血流的,可不止他們。大上海已經有很多商界、政界、乃至軍界的高官都參與了進來,利益麵前,有多少人能低頭呢如今的上海,已是傷痕累累,危機四伏了!”
宋秋靈若有所思,捏著手裏的茶杯轉呀轉。
“哎,我對宋小姐說得太多了。”老板反應過來,開玩笑似地說,“今日下雨,陪小姐嘮嘮嗑,小姐就當說書一般聽了就忘了罷。反正小姐與這些江湖之事,也是沒有交集的,不說了。哦對了,丁老板怎麼樣了?”
“嗯?丁老板?他怎麼了?”宋秋靈對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摸不著頭腦。
“宋小姐還不知道?昨日裏,百樂門酒宴之時,丁老板受了傷,如今還在醫院呢!”
“什麼?”宋秋靈站起來,女子大驚失色,差點打翻茶幾。
“我以為您兩家走得近……哎,怪我多嘴。我也是聽中午的客人提起。說昨日他們在百樂門赴會,丁老板也在大廳裏,主吊燈忽然下落砸到了他。”老板一板一眼地說,用高檔火柴點起燭台上的火苗,“巡捕房也去調查過,說燈柱是明顯被人用利器割斷的,有人想利用百樂門借刀殺人!”
“不過宋小姐不必太多擔心,上午丁家有人過來點餐,我也問了幾句,說是在醫院裏,就是頭部有點擦傷,沒有性命危險。”老板的話讓她舒了口氣,“不過奇怪的是,出了這些個事,百樂門的關老板,也不出來當麵解釋一下,嗬嗬,這生意人可不是這樣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