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鈺聽了古成墨的話,不由得皺緊了眉,他忽然沉默了起來,竟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才好。的確,這是一件值得令人擔憂的事情。白湛然與他說起時,他的確有過那麼一絲絲的憤怒,隨後想到的便是心寒。
他心疼古悠然,也對著古家的做法寒了心。他知道古悠然女扮男裝去了軍營後,想到的不是自己被欺騙,而是想著古悠然吃過的苦,他就覺得心疼。她自從進了軍營,無一不是在替他分憂,獻上的指紋提取法,解開的上癮之毒,抓出的細作等等,這一樁樁,這一件件仍然記在秦翊鈺的腦海。
古悠然騙了他又是如何?可是她做出的貢獻是實實在在的,她也是真心將自己當做哥哥,為著他分憂的。如果古悠然在演戲,如果她是另有所圖,那麼她不會在髒腑受損的時候,還去為他殫精竭慮。
秦翊鈺相信古悠然。
“她怎麼會這樣想?不管她是古悠然也好,是胡悠然也罷。那個時候的她是真的真心將我當做哥哥,也的的確確在為我分憂。那個時候的我也不是全然信她,可是她卻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為我冒險。這樣的姑娘,這樣的好兄弟,我如何會怨她?”秦翊鈺想到古悠然曾經在邊關的幾次危機,不由得胸口仿佛被人懟了一拳,呼吸都急促起來。
古成墨聽了秦翊鈺的話,這才放下心來,隨後歎息道:“我不知道你與悠然說起這些沒有,她的心思太過敏銳了。有時候我在想,她若是不這樣的聰慧該多好,那樣的話,她就不會那樣的累了。”
秦翊鈺笑了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勾唇一笑道:“她敏銳一些沒有什麼不好,其實我在想,老話雖然說人生在世難得糊塗,可是聰慧的人,總是可以少走一些彎路。就好比,悠然去了一趟邊城,閱曆、經驗增長了不少。她不再是相府的嬌花,她已經成了一棵可以自己成長的樹苗,風吹雨打對於她來說,已經不是個問題了。”
古成墨卻搖搖頭,看向了遠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還是希望她過得平順一些。自己可以活得好好的,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並不是什麼好事情。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保護她一輩子,但是……”
此時古成墨心底有些微冷,有些空虛,秦翊鈺的話讓古成墨有些疑惑。他們總是告訴古悠然,要尋找到一個依靠,要信賴自己的親人,因為他們覺得,保護好自己在意的人,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可是秦翊鈺卻不這樣想。
是的,秦翊鈺與古成墨的想法是相反的。可是並不衝突,秦翊鈺也願意保護好古悠然,但是他更了解古悠然,她性格是執拗的,她並非不願意享受保護的滋味,而是她習慣了自己去,她享受自食其力的快樂。
同樣,秦翊鈺喜歡看著古悠然在軍營裏施展才智的模樣,他中意她相處計謀時候露出的狡黠笑容,因為那個時候的古悠然,才是最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