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會冷笑一聲,右手轉握刀柄道:“家法?不過是一個送予他人的嫯婿罷了,可不是我邱氏的少主人,無權對我等使用家法。Ww W COM軍法?哼哼。現在軍中尚無軍正一職,而代軍正卻是我爹。軍候欲要強行動用軍法麼?你可別忘了,軍候隻比屯將高一級,無權以軍法來處置某,除非你是軍司馬還差不多,方可越過軍正來處置某。”
成齊怒眉一豎,虎目圓瞪,暴喝一聲,撥出腰間的環刀劈向邱會,邱會同時撥刀上揚,抵住來刀。隻是成齊力大,邱會不免站立不住,朝後退了兩步。成齊正欲上前再斬,此時邱易與邱功同時喝止了正準備大打出手的二人。
邱易轉頭瞧向邱功,練兵一事克不容緩,邱易可不想將自已與邱氏的恩怨帶入軍中來,日夜鬥個不休。加上邱易是初掌兵事,於軍中毫無威信之力,二邱幫眾甚多,也處置不了邱會。若找二弟邱瑞相助的話,隻會讓他們給瞧底了。現在隻得暫時忍下此氣,日後再。
邱會輕率衝動,不可言,邱功相對來老練沉穩一點,若是將他服,或會一帆風順,無人阻止。
邱易麵無表情的道:“邱屯將,你既知‘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也當知曉‘軍令如山,令行禁止’之。我身為一曲之軍候,就連日常的軍演兵操之事都決定不了,日後於戰場上又如何能做到令行禁止之事?一支軍隊若連最起碼的令行禁止都做不了,上了戰場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這樣一支軍隊,留著不過是平白的浪費錢糧罷了,我看也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不如解散了事。”
邱功聞言一驚,老主人與朱氏老爺花費了大價,才從縣君處求來此義勇軍的各級軍職,讓邱氏從一介商賈轉變成縣中掌軍的重要豪族之家,每家各掌其中的六百兵卒。若是今日因為自已兄弟不服軍令,反抗這嫯婿攬權之事,讓這嫯婿稟告縣君,撤消了本曲兵卒,讓邱氏的實力消減三成,此罪大也。
此事雖對這嫯婿亦有不的影響,可是穿鞋的怕光腳的,邱功卻決不敢去賭上一賭。父親當日曾叮囑,決不可讓這嫯婿暗中將兵權給占奪了去。可這嫯婿身為一曲的軍候,若是以職壓人,在他的職責範圍內做上一些變動,多少都會占得一些兵權,根本阻止不了。
不軍候直屬的6平那一隊四十人中衛兵,邱功就管不了。就是成齊的那一隊兵卒,全都懼於成齊的暴烈,會弟又壓製不住成齊,亦掌控不了了。如此,本曲就去了足足四成的人馬,現在隻能是死守剩餘的六成人馬了。
可是這嫯婿今日又欲想法將本曲的五隊人馬變為四隊,另行分開操練,更讓6平、成齊這隊率卒長為教頭,置於自已兩兄弟這屯將之上,如此明顯的奪權之舉,怎能不讓自已兩兄弟怒。隻是如會弟這般明著相爭,也並非上策。鬧大了引來少主人,將又是一番罪過。
邱功隻得稍委婉的道:“解散本曲之事事大,非軍候能一言而決的。軍候欲要本曲上下令行禁止,倒也簡單,先需要的是知兵事。俗語雲:一將無能,累死三軍。你若不知兵事,卻讓我等無法心服聽令,任由你胡亂的指揮。所以軍候還是不急著插手指揮得好,先在帳中多學學兵法吧。本曲的兵事還是照舊,交由高教頭指揮得好。”
然而邱易卻道:“‘一將無能,累死三軍。’那是指統軍作戰。而學習兵法,也非是枯坐帳中翻讀兵書,而是當以練兵為先。俗語亦雲:練兵千日,用以備戰。用兵一時,以求戰勝。可見平素練兵之重要性了。若是與兵卒們同習同練,同食同宿,並視兵卒們為自家的子弟,愛之責之,庸人亦可成為良將了。我現在不過是想盡一盡軍候之責,親自操練麾下的兵卒,這又如何不許?”
邱功道:“軍候欲要親自操練,這是份內之事。隻是曲中兵卒各有統屬,我與會弟身為屯將,隻在軍候之下,各自亦管理有八十名兵卒。統一操練自然是以軍候為主,但分開操練卻應當以我二人為主才是,又如何能以6平、成齊這二隊率卒長為主?如此主次不分,軍候這是欲將我兄弟二人置於何地?”
邱易一愣,起初自已隻想到6平、成齊二人昨日深明自已之意,其中也學到了不少新的操練之法,所以今日一早直接任命二人為教頭,確實沒有考慮到邱功、邱會兩兄弟這屯將的想法,難怪他們二人一直認為自已欲要搶班奪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