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身為一軍之主將,不單單會練兵、紮營、行軍與作戰,還需懂得一些上下調合之法,勿使他人心生疑慮,方能凝聚全軍之心,使之如臂所指啊。隻是邱功與邱會隨邱質一般,對已警惕之心頗高,生怕自已對邱氏的家業有所欲求。想要得到這邱氏之忠仆的安心相助,非得強忍住對他們二人的不喜,以誠相待不可。
邱易隻得出言解釋道:“昨日本曲於全軍集合軍演中的表現,讓縣君頗有些不滿,你們兄弟身處台下可能不知,但我身處點兵台上卻瞧得清清楚楚。想我軍非朝庭正規軍,乃是龔縣君一力支持成立的召陵義勇軍。將來的前途若何,全憑縣君的一言而決。若是惹得縣君不滿,我軍處境難了。”
“所以昨日歸營之後,我與高教頭多番商議,決定重練兵操,務必使本曲在十日後重新煥然一新,不亞前部、中軍各曲。隻是昨日與高教頭商議時,6平、成齊二人旁聽良久,知曉頗多,所以我今日才欲任命二人為教頭,非是要針對你們兩位屯長。若是你們二人不信,今日重新操練之後,晚些可齊聚我帳中,一同安排明日的操練之事。今日之後,再以你二人為主若何?”
邱功、邱會兩兄弟見邱易述得誠懇,心中雖然尚有不少的疑慮,但也隻得暫且按下,聽從命令,將全曲分成四隊,由邱易、高區、6平、成齊四人操練。
一日操練下來,成效並不明顯,但時限比起前日足足多了一倍的時間,有四個時辰之久,頓時讓每日隻能食用兩餐的兵卒們饑腸轆轆,怨聲連。
邱易清楚的記得,夢中的那支軍隊每日可食用三餐,雖然食量稍低於此時的兵卒,但他們的菜式不少,油腥之物更多,比起此時兵卒們的夥食要好上許多。
此時兵卒們的夥食,多是以陶罐煮粟米粥,混以野果、野菜與鹽巴,十分的簡單。因為沒有油腥,所以吃得粟米雖多,但還是不經餓。四個時辰的操練下來,在申時後,全曲的兵卒們早就餓得饑腸轆轆了。當香噴噴,油膩膩的豕肉一碗碗的端出後,怨之聲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呼嚕嚕的吃食之聲了。
當日晚間,邱易便依言召齊了麾下的二屯將邱功、邱會,五隊率6平、成齊、路安、周乙、申用,及教頭高區一起,學習並急訓第二日的操練內容。邱功、邱會等人現新式的操練之法,是以邱易為主講教頭,而不是高區時,不禁大吃了一驚。相比起以前的操練的方法更為粗曠,兵卒們全都隨大眾盲目而動,或依旗令的偏向而動。最終的效用如何?結果如何,隻在操練將官自已的心中,兵卒們卻對操練全無自己直觀的印象。而今日的操練方法則更為細致,不但將兵操的每個動作都細細的分解開來,更易讓人所接受。而且還讓每位兵卒曉自己該做怎樣的動作和所處的位置重要性,可謂一目了然。
今日雖然隻是對於軍陣做了一些訓練,但邱功敏銳地感覺到此種另類的訓練方法要遠遠優於高區所操練的方法。因為高區所操練的方法隻會讓民壯們成為能依令結陣而戰的精銳兵卒,而邱易所教授的操練方法卻不僅僅是讓民壯們成為精銳的兵卒,更是有大可能讓民壯們也能成為知曉操練兵卒兵事的將官。
邱功乃邱質的大兒,今年已過三旬。常年跟隨老主人邱慶與父親邱質四處闖蕩,對於世事極明。“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是自古所流傳的一句俗語。生之將帥不去他,但凡常人若想成才,除了有數十年的生活閱曆與世事經驗後自悟成才外,其他的途徑便是讀書了。可是無論是何種書籍,政書、兵書都是士族豪族們家中所收藏的千年傳承之寶,比之任何的財物與人命都更加的貴重,平日裏想要窺得一卷,都是難上加難,因此世上的人才多是出自於士族豪族之家。
沒想到邱易居然掌握了讓常人也能成為將官的操練之法!雖然不可能真的成為將校,但成為隊率、百人將還是綽綽有餘的。邱易及將擁有二百人的隊率與百人將?邱功不禁被自己的想法驚愕住了。這還是自己所知的那位無用的邱氏養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