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兩替商(2 / 2)

“古河君,遇到難題了?”榮一關切地問到。

古河撇著嘴,搖搖頭,一臉苦笑。大島接過話茬,繼續說來。

“想想看,在這樣一個環境下生存,怎樣才能賺到更多的錢?”大島問榮一。“當然是背靠官府好賺錢。”榮一想著說。“為什麼呢,如果有些藩國像原來薩摩一樣,窮到破產好幾次,你怎麼賺錢?”大島連連發問。

大島這麼一說,正好觸動榮一的興奮點。此次到大阪不就是來尋找賺錢之道嗎,榮一露出淺笑,佯作無知地搖搖頭。

“那當然要尋找有財政實力的藩國喔,趨利避害嗎。抓住一個雄藩,就有一個穩定的業務量;抓住了一單生意,就可以抵半年的收益。所謂三年不開張,開張管三年是也。”大島激昂起來,嘴角有些飛沫。

古河觀察榮一麵色平和了,在大島說話時,他不停衝茶換水。這兩人在一起,很容易主仆不分。

室內的氣氛輕鬆許多,大島又恢複了油滑的作派,手舞足蹈起來。“這就說起今天這事。多年以來,我們一直給靜岡藩作仲間代理,合作非常愉快。在大阪的本兩替業內,我們的資實不是最強,但信譽口碑均屬上乘。”說到此處,大島停頓下來,咽了口水。榮一注意到,古河的眼瞼又搭拉下來。

“今年二月,前任店長滕井離任,古河君調來後,就出現一係列怪事。”大島憤憤不平地說。

“靜岡的生意出現跑單。”古河痛苦地說。

大阪到靜岡的濱鬆港大米漕運回船,是古河家長期經營項目。原來每月定時三趟,不僅是錢款票據都由古河店出納,連船上夥計的吃住都在店裏,這單業務算是古河店的基本項目了,每年在流動資金預額裏都會劃出一塊。進入三月後,每月來店做業務的變為兩趟;到後來,隻剩下一艘船的業務了。古河派人悄悄蹲點暗查,發現另兩船進入澱川上遊的錢兩替店了。古河百思不得其解,從服務質量、資金實力、還是運輸成本來講,古河都是最佳選擇,商家怎麼會棄優擇劣呢。

接著,古河原來協作的兩替商抽走資金。了泉店一直同古河有很好的合作關係,兩家在資金流動上互為周濟,拆借利率維持三點左右。相當僅收了一個手續費。了泉主要經營鹽、棉,業務和資金使用時間剛好同古河錯開,互不衝突。在生意場上,這算是黃金搭檔。最近正好是大米運銷高峰,資金調度最緊張的時候,了泉要抽走七萬兩銀,時間限定就今日。巧就巧在明天正好是靜岡藩除息日,古河作為靜岡的財務代理,它的資金、物資周轉贏餘,每半年返還一次利息,今次約返一萬三千兩黃金,折合銀也約七萬兩左右。了泉明擺著是釜底抽薪,折古河的台。

“了泉是個什麼背景?”榮一問到。

“了泉與三井同族,”古河說。所謂同族,就是與三井宗家有血緣關係,三井同族有十一家企業,了泉是其中之一。

“實力應該雄厚啊。”榮一思索著說。三井在大阪是幕府的卸用商,是日本全國最大的官商,管理著幕府龐大的資金規模。它就像一條大白鯊,處在食物鏈的頂層。三井要吃掉誰,如同鯊魚吃企鵝,一如反掌。

說到三井,古河二人明顯有壓力。

“要摸一摸了泉的心思。”榮一見二人不語,接著說到。

“心思不複雜,衝著靜岡這塊肥肉來的。”大島說。

“今天來的是兩個什麼人?”榮一問古河。

“一個是手代,一個是丁稚。”古河答到。“手代”是店裏跑腿的夥計,“丁稚”是不到十七歲的學徒。

“最後怎麼走了?”榮一盯著大島。大島詭笑著說,“開始很凶,理論了半天沒用,用府上的馬把他們嚇唬了一下。一橋大人的馬真的管用。”

“你是不是早有預謀,故意把馬栓在店門口?你知道這是欺上之罪嗎?”榮一厲色問到,故意要嚇唬大島。

這一說,二人又緊張起來。古河低著頭,真的有些哆嗦。

“好了,古河君,要殺也隻殺這個猴頭。沒你的事。”榮一見嚇著古河了,便指著大島笑語。

古河說,我是店主,責任在我。

“不必過於憂慮,我想此事有解。”榮一自信地說。

玄書屋轉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