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大阪最上等的酒家安排兩個包間。一個我作東,一個你們作東。”榮一看二人迷茫,繼續說“我作東的客人我去請,你們的客人由我列個名單,你們去請,但必須一個不拉。”
“讓我們請那些人?”古河小必翼翼的問。
榮一順手拿起桌上的一張紙,在上麵劃了幾個名字,遞給古河。
“這能行嗎?”古河將信將疑的問。
“能不能行?死馬權作活馬醫,屆時一切聽我調度。隻是客人一定要請到。”榮一堅定地說。
大島從古河手中拿過名單,掃了一眼,猶豫地說,“這些大佬恐非我等能搬動的。”
“你們不能搬動,誰能搬動?”榮一問。
“隻有總店老板古河太郎大人有這個麵子。每年太郎大人來一次大阪,會宴請一些要人。”大島說。
“那就用太郎大人的名帖去請。”榮一說。
古河啃角有些抽動,囁籲道“這不是誑人嗎?屆時見不到太郎大人如何交待?”
“你們不都是替太郎做事的嗎,以太郎的名義請客難道不正常嗎?”榮一語氣有些冷凝。
大島見狀趕忙附和到,“言之有理,這事我來辦。我有經驗。”
“還有一個要求,就是酒家包間要緊挨著,一樓,臨窗,窗外有樹。”榮一補充到。
大島用嘴努努古河,“這不難,古河君能找到地方。”古河使勁的點頭。
“那行,咱們晚上日落時見。現在分頭行動。”榮一果然地說。
“已經安排了午飯,飯後再動吧?”大島詢問榮一。
“來不及,各自找點食物隨便墊一下。我和石川先行一步。”榮一說著就起身。
“大人如此厚恩叫在下如何報答。”古河附身叩首,幾乎哭出聲來。
“免了免了,咱們合力把晚上這出戲唱好。”榮一扶起古河,又把大島、石川喊到一邊如此這般的交待一番。
時光飛速流淌。榮一和石川分跑了幾處地方,不覺時,已是日暮蒼山,海麵河川上飄浮著晚霞。
榮一和石川先後騎馬回到古河店,店裏已經閉門歇業。店員們大部分參與準備晚宴去了。不一會,大島、古河陸續回來。大島說酒家就訂在靠海邊的一處叫“八百善”的老字號料理店。要請的客人,除一人去京都之外,其他悉數應允。“一切按您的要求辦妥。隻是我心中不踏實,這些人來後如何操作。”大島有些膽怯,眼神流露出少有的惶恐。
榮一拍拍他的肩,戲謔道,“你這精猴也有不知措的時候?放心吧,我自有主張,到時候你們配合,看我眼色行事。”
榮一讓大島先去酒家準備,留下古河恭迎客人。
晚霞漸退,天色泛青。榮一請來的客人陸續蒞臨。第一個來到的是一橋藏屋大番頭佐佐木破三,此人是平岡前總管的舊部,先前同榮一並不熟悉,但有平岡這層關係,兩人相見恨晚。下午,榮一曾專門造訪,同他好一陣深聊。佐佐木負責管理一橋在大阪的倉物資金、迎來送往,大抵上像一個辦事處主管。他在大阪經營多年,做人篤實低調,政商兩界十分賣帳。同他一起過來的是手下的幾個下等武士,四名榮一在關東招募的兵。大家見麵後分外親熱,石川同他們有說不完的話。
第二撥到來是小田井上。小田還在做海防炮台築造設計,忙碌的很。榮一把小田向佐佐木一行作了介紹。
最後一個到的客人,是幕府海防要塞築造官折田要藏。折田依然大腹便便,但今次帶著隨從兵,穿戴一新,精神飽滿。
榮一請的人到齊了,榮一先把古河介紹給大家。說這是今晚的實際東家,是我這次來大阪的落腳點。榮一一句話,一下子拉近了古河同武士們的距離,讓他感覺十分親切。大夥一路上說說笑笑就來到酒家。
酒家這邊的客人也到齊了,隻不過有點嘈亂。
這邊的幾個客人是榮一列的名單,他們是:三井宗家大阪掌門人、三井同族會執事三井糜太郎。鴻池家族酒業掌門、大阪“二十四組問屋”組頭鴻池健三。“二十四組問屋”就是二十四個行業協會。鬆穀屋主人、秋田藩“藏元”也就是商品代理鬆穀鈴一郎。還有了泉店主了泉無我,原古河店主騰井完上。另有泉屋主人、住友家族的住友博正外出未歸,讓其弟住友龍五郎代往。
大島平常算是見過世麵的,在這幾大家族麵前,忽然變得噤若寒蟬,猥猥瑣瑣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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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