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女子的語氣很平靜,而且所說的“魔宗”就是凝血宗。因此,她所說的話絕不是在辱罵白毓明,而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但璿天宗的修士們都知道她在胡說。確切地說,都知道她想汙蔑璿天宗的年輕弟子領袖。
在眾多璿天宗修士麵前,作為凝血宗弟子,青年女子與馮毓章既然逃不掉,那麼把水攪渾便是唯一的機會。
璿天宗年輕弟子領袖若是與魔宗有關聯,他跟魔宗所謂的不共戴天,他所說的“除惡務盡”也變成了一句笑話。這的確是將水攪渾的好辦法。
隻可惜在場的璿天宗修士們對白毓明太了解,都知道他絕不可能與魔宗有關聯。
“白師弟的父母都是我璿天宗的修士,他舅舅白清羽更是我們的宗主,怎麼可能與魔宗有關聯?”一個老成持重的璿天宗修士反駁道。
“想找人潑髒水,也別找白師兄家世這麼完美的人好不好?你們魔宗果真個個都是白癡!”一個一臉壯疙瘩的璿天宗青年修士跟著嗤笑道。
“家世很完美嗎?”馮毓章似笑非笑地道。
“完美自然談不上。不過,要想將我與魔宗扯上關係,隻怕也是枉費心機了。”璿天宗年輕弟子領袖淡淡地道。
“你……”青年女子開口還要再說些什麼,卻被馮毓章舉手阻住。
凝血宗的青年修士揚起手中的血紅小斧,向白毓明道:“話已至此,多說無益。就在手底下見真章吧!”
白毓明冷然道:“正當如此!”
兩個青年修士,相貌有些相似,自殺之前的果敢和無畏更是如出一轍。隻是廝殺在即,便沒有人去注意這些了。
一個是中原第一宗門的年輕弟子領袖,一個是剛剛展露了不俗實力的凝血宗青年俊彥,顧奇珍認為這一戰將會難分難解。
既然難分難解,那麼要等著這一戰的結果將是異常難熬的一段時間。
過了這段難熬的時間,也許將會是永遠的解脫。
永遠的解脫之後,便沒有了痛苦,但也無法再見到那個像盛開牡丹一般的倩影。
想到這裏,璿天宗的棄徒忍不住看了一眼顏若雲,卻見她神色凝重,一雙明眸盯在白毓明身上,好似這個世界除了白毓明再無其他值得牽掛的人。
在顏若雲及一眾璿天宗修士的注視下,白毓明輕輕拂了拂衣角上的灰塵,拔出長劍,邁步向馮毓章那邊走去。
馮毓章側頭看了看身邊的青年女子,微微笑了笑,邁起大步迎向璿天宗的年輕弟子領袖。
兩人開始走的都不算太快,但漸漸地越走越快,數息之後,便都飛掠了起來。
終於,兩人相距隻有一丈之遙了。
白毓明一聲清嘯,手中太昊劍劃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刺向馮毓章的胸腹。
白毓明冷冷一笑,手中血紅小斧輕揮,斫向太昊劍。
“鏗鏘”一聲響過之後,白毓明悶哼一聲,一連向後退了三四步方才站穩,顯然吃了虧。
“生蓮修士便有這等實力,的確有驕傲的資本。”馮毓章一邊低頭摩挲著血紅小斧的斧刃,一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