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與孩子談談愛(2)(3 / 3)

正如某位女作家曾經寫過的那樣:一個人的心,是分成很多小格子的,一個格子裏裝著親情,一個格子裏裝著愛情,一個格子裏裝著友情,一個格子裏裝著事業……人的一生就因這一個又一個的小格子而漸漸變得豐盈完滿。而我覺得,就是那些裝著親情、愛情、友情的小格子裏,還會分出一個又一個更小的格子的,每一個小格子裏裝著一位親人,每一個小格子裏裝著一位朋友,而每一位朋友,每一位親人,對那個人來說,都是這個世間的唯一,都是別人無法替代的。讓他們各自占據一個角落,相安無事,不是很好麼?你的朋友,心裏裝滿那麼多的朋友,那麼多份的愛,難道不是更好麼?

法國文藝複興時期的人文主義作家蒙田論友誼時說:“友誼是一種普遍和通用的熱情,它平和穩健、冷靜沉著、經久不變,它愉快而高雅,絲毫不會讓人難過和痛苦。”

真正的友誼,就該是如此模樣。

6不戴有色眼鏡看人

男孩很聰明,初中入學考試考到那個班上時,成績排在前列。就在老師同學們都大大看好他時,他卻來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大轉折:上課不聽講,趴在桌子上呼呼睡大覺;老師布置的作業從來不寫;也不是那種活潑調皮的孩子,下了課以後,他喜歡獨來獨往,漫遊在自己的世界裏;有熱情的同學去邀請他一起下樓去玩,他要麼瞪人一眼,要麼扭了頭理也不理;男孩子的脾氣還特別不好,稍受冒犯,開口就罵……

這個男孩,連從事班主任工作多年的老教師拿他都有點沒轍兒了。在教室裏訓,叫到辦公室裏訓,最後把男孩子揪到學校教務處去訓。男孩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刀槍不入。他在無形中就被貼上一張“壞學生”的標簽,班上的孩子同他越來越疏遠,任課老師們也慢慢放棄了他。上課不聽講,下課不寫作業,都沒有關係,隻要不影響到其他同學的學習就好。

“媽媽,我覺得我們班的石頭同學(應孩子的要求,此處用化名代替)真是太可惜了。他那麼聰明,如果他能把那份聰明用到學習上,我相信他的成績在我們班上仍然會排在前麵。唉……”那天放學回家,淼淼跟我談起她的那位同學,“現在倒好,全班同學都躲得他遠遠的,都不敢跟他說話了,一說話,他就要開口罵人。我們下了課以後,同學們之間都是互相幫忙去打水的,隻有他,誰都不曾給他打過一瓶水。其實,他也蠻孤獨可憐的……”

“是嗎,就是你們入學考試時那個考得極好的石頭同學嗎?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子了?”

“誰知道呢,老師以前還把他叫出去訓導教育,現在也不管了。家長會,他的家長一次也沒來過。老師倒是因為他調皮把他媽媽叫到學校過,可他媽媽當著老師的麵就打了他兩巴掌,氣得老師也不叫他家長來了……”

不知為什麼,聽淼淼那一番話,我的心忽然一下子被揪疼了。為那個叫石頭的聰明男孩,為他被全班孩子的孤立,為他被老師們的放棄,為他在老師同學們麵前被媽媽打的那兩巴掌——真的是一個站在懸崖邊的孤獨的孩子了。

“不管別人怎麼對待他,你不能刻意冷落他。同學們之間應該互相團結,對同學要一視同仁。”

“我知道,媽媽。”

過些日子,放學回家,又跟我談起石頭。

“媽媽,今天石頭竟然跟我說了一句‘謝謝啊’,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真是不容易啊。”

“哦,是嗎,他因為什麼謝你啊?”

“我給他打水啊。同學們去打水的時候,從來都不幫他打。你不是說對待同學應該一視同仁麼,我再打水時就幫他也一起帶上。第一次打回來,他隻看了我一眼,第二次打回來,他衝我笑了笑,今天是第三次了,他竟然衝我說了聲‘謝謝啊’。你說是不是特別不容易?”

“是特別不容易,一個幾乎不會對同學笑的孩子也學會說‘謝謝’了,他這一句道謝應該是極真誠的。但你反過來想想,這是不是又是一件極容易的事?幫同學打杯水,不過舉手之勞,卻可以慢慢融化同學心中的冰,這就是友愛的力量啊。”

石頭的名字,就那樣越來越多地出現在我和淼淼的談話中。那個孩子,竟然也慢慢成了我心間的一絲牽掛。父母常年忙於生計,忙於那份小本生意,沒時間管他,家裏的學習環境不好,孩子的自製力也不強,成績慢慢地就滑落下來了。再加上孩子性格本身就有點偏激,與老師同學相處得越來越差,就離那個群體越來越遠了。好在淼淼沒有像其他孩子一樣躲著他,她幫他打水,他偶爾也會幫她打水;她掃地的時候,把他腳下那塊地打掃得幹幹淨淨;她遇上他的時候,並不多開口跟他說什麼,但會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那日回家,淼淼臉上卻少有了平日的開心。她悶頭吃飯,一臉的凝重。我再三追問,她才告訴我:“有位家長阿姨在路上遇見我,提醒我說讓我以後離石頭遠一點。還說什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真是的,你們大人怎麼這麼麻煩?”我知道那位母親也是出於一片好心,不知為什麼,聽著那番話卻是有點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