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與孩子談談愛(4)(1 / 3)

“我提前準備好的幹淨方便袋,菜轉到我跟前,我先夾來放到自己跟前的盤兒裏,也不吃,等差不多攢一盤兒了我瞅瞅沒人注意,就抓緊拿出我準備的方便袋倒進去……”老太太興致勃勃地跟老頭兒、孫子講著她在星級大酒店吃酒的經曆,老頭兒和孫子哈哈大笑。可是,等老太太站起身去廚房端出一碗剩飯用開水一泡就大口大口吃時,老頭兒和七歲的小孫子都不笑了。

老太太從早晨六點出門,去參加那個婚宴,一直到下午七點多到家,除了在席間吃了幾勺不方便帶走的湯,再沒吃一丁點可以抵餓的東西。老太太是個要臉麵的人,她知道在那樣的場合,盤子裏的菜都是按桌子上的人頭分的。她把自己的那份留給孫子,就不能再去侵占別人的。

弟弟在電話裏跟我講老太太去赴宴的經曆,邊講我們姐弟兩個邊笑:俺那可愛的娘,俺那糊塗的娘,俺那……講到最後,姐弟兩個齊齊在電話裏啞聲……

都六十歲了,生活也不再那麼苦了,娘還是不忘把酒席上的好東西悄悄打了包往家裏帶。當年給我和妹妹弟弟帶,今天給她的小孫子帶。成了習慣了。

曾經去參加過很多次不同場合的酒宴,酒宴最後也常見有人大包小包地往袋子裏收拾,卻從來不會是我。我知道浪費可恥,可尊嚴在我眼裏更重要。有了娘那次的經曆,無論走到哪裏,我再不會對那些在酒宴上打包的人側目斜視,害怕任何一點不屑的表情會傷害到一顆愛的心。

一位在醫院工作的朋友,某天去上班,卻在辦公室門外發現了一封這樣的信,信上沒有姓名,沒有日期,字也寫得很是潦草,朋友本想把它丟到一邊的垃圾箱裏,最後還是忍不住好奇讀了下去,讀完那封信,朋友哭了。

敬愛的醫生:

昨天,有一個穿著土氣,頭發已經全白,背有些駝,言語含混不清的老頭兒到你們醫院看病了是吧?你們也很敬業,按你們的程序,讓他一項一項去檢查。他很快就變成了你們案頭一本綠色的病曆,一個硬邦邦毫無溫度的名字,上麵清清楚楚寫著他所患疾病的名字:高血壓、白內障、輕微老年癡呆……

你們“嘩嘩嘩”在病曆本兒上寫下一大串他根本不認識的藥名。他跟你們說,能不能少開一點?他沒有醫療保險,所有的藥要自己掏錢,他不舍得花那麼多錢。你們從大大的口罩後麵翻起眼睛瞪了他一眼:“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那語氣裏充滿著濃濃的討厭與不滿。他不敢再說話。出門去拿藥,老眼昏花的他不知道藥房在哪裏,又折回身問你們,你們頭也不抬,隻抬起胳膊向左邊一揚。他不敢再問,在左邊的走廊上轉來轉去轉到近半個小時,最後才在一位過路人的指引下找到藥房。

您一定覺得他特別煩,特別笨是嗎?清清楚楚的事還要一問再問。您別惱,醫生,這一切不是他的錯,是因為他老了。

他原本不是這樣子的。他曾經很強壯,一個人挑三百斤的擔子,走起路來虎虎生風。他也不像您想象得那樣可憐,他有自己心愛的妻子與孩子。他愛那個家,為了那個家,這些年,他幾乎是沒白沒黑地在幹活兒,直到幹不動為止。下田,當建築工,到石料廠打石頭……他常年與泥土汗水打交道,他隻有一個願望,就是讓他的孩子們過上好日子。如今,他老了,他盼望的有出息的兒女們卻一個個像小鳥一樣飛離了他,他守著舊巢,守著一副到處出毛病的殘破身體。他在您的眼裏,也許隻是一本病曆,一堆亂七八糟的病名。可您不知道,他是俺爹,是俺心裏永遠不能舍棄的寶貝。

為人子女,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所以,希望您在以後的工作中再遇到這樣的老人前來就診,一定想想自己的爹娘——天下爹娘都不易。

是的,天下父母都不易,所以,無論何時何地,我的孩子,當你遇到了那些被我們稱為爹娘的人,請麵帶微笑把聲音放溫柔,如我們嗬護你一樣。請不要怪他們行動遲緩行事可笑,因為將來有一天,我們也會同他們一樣。

10過度關愛也是一種傷害

淼淼讀小學時,學校離家比較遠,中間要過好幾道馬路,我不放心,天天去接去送,風雨無阻。她倒也沒說什麼,隻是看到那些放了學自己背著書包回家的同學時,她會顯得有點不好意思。

讀初中,學校就在我們家屬區對麵,中間隻隔一條馬路,卻是一條交通有些繁忙又有些混亂的馬路——那條路上,一年到頭,事故頻發。孩子晚上又加了晚自習,每天晚上九點半以後才能到家,這讓我們這些做家長的更加不放心,約定好的一樣,每天晚自習後都到校門口等。

其實,去接,也不過就是遠遠地在一邊跟著。他們一個個兒都比媽媽還高了,過馬路,過得比媽媽們都熟練。

“媽媽,你不用每天晚上都到校門口去等我了,我們這麼多伴兒,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讀完初一第一學期,再開學,淼淼不讓我去接了。想來也是,每次去接,有時倒是她在牽著我的手過馬路。她說媽媽天天大門不出二門少邁,過個馬路不夠她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