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臣彥呼吸驀地停頓,臉色突然劇變,神光電閃:真的是這樣,怎麼會是他!
秦太子望著大驚失色的江臣彥,也愣了片刻,但隨後猛地反應過來,不敢置信地顫聲道“難道這刀上,難道這傷有【炎烏水】的味道!”
江臣彥緊咬著不帶血色的嘴唇,一言不發。
秦舞望著江秦二人的反應,如夢驚醒,花容微變,冷笑道“真沒想到,大楚的雲錦侯竟是如此卑劣之人”
江臣彥臉色大變,駭然道“不會的,展大哥向來光明磊落,這件事定與他無關——”
“與他無關,他為了娶到九公主,就在刀上抹毒,接著就是你們大楚的九公主送這種害人的花,他們也真夠夫妻同心的,一心要置我大哥於死地,真是好毒的計策”秦舞心下憤恨,不禁又是一陣冷笑。
“小舞!”秦哲蹙眉地叫了一聲,隨後淡淡道“江大人,本王也很想相信雲錦侯不是這種人,但如果展飛卻有在此刀抹了【炎烏水】,本王不會善罷甘休的,江大人也希望九公主嫁得是個頂天立地,光明磊落之人”
“三日,太子請給下官三日,三日後,我定會還展大哥清白”江臣彥沉吟片刻,向秦哲沉聲道。
“好,本王就給大人三日,三日後,我得不到大人答案,那就別怪本王向楚皇陛下討個公道”秦哲隻是淡淡而語,眼神淡漠無比。
當晚,江臣彥就拖著展飛還有陸杭去了自家酒樓喝酒,她想從展飛那,確定一件事。雖然相信下毒之事與展飛無關,但她還是想親自去證實他的清白,算是為她,也是為自己。秦哲說對了,她的丈夫應該是完美、無暇的。現在,她隻能為她做這些了,為她捍衛幸福,哪怕那種幸福不是自己帶給她的。江臣彥心中苦澀,眼中一閃悲傷……
“展大哥,這把刀不錯,它叫什麼名字”江臣彥好似隨意地拿起展飛放置在桌上的刀,左右端詳欣賞,甚至還不著痕跡的把刀湊到鼻子底下聞著。果然,這氣味和秦太子傷口上的古怪味道是一致的。
“它名叫刺闕刃”展飛顯然今日心情不錯,並沒有發現江臣彥眼底流露的深沉。
江臣彥心中的第一個謎團已然解開,如果下毒之事與展飛有關,他不會那麼蠢還在刺闕刃上留著炎烏水的味道。“刺闕刃,好有霸氣的名字,就是不知此刀出自哪家鐵鋪之手,質地竟如此堅硬,刀鋒如此淩厲”
“我早耳聞慕容世家鑄兵有道,所以,前段時間就和九公主一起去了鑄兵閣,也就挑了刺闕刃作為自己的佩刀”展飛一想到那次和九公主單獨踏青的場景,嘴角微微上揚,顯得特別愉悅。
江臣彥猛然一驚,沒想到這把刀竟出自慕容家,而一聽到九公主三個字,心中微微一酸,依舊平靜地說著“展大哥,小弟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展飛微微一愣,淡淡地道“江兄請說”
江臣彥目光炯炯地盯著他,見他坦然相望,當下狠下心,道“小弟這幾日,可是聽到了很多不利大哥的閑言碎語,說是大哥故意在比賽時,傷了秦哲太子,其實,這次大哥卻是魯莽了點,如果大哥為報父仇,可以在私下……”言下之意,就是說他當眾失手傷秦哲,是個魯莽的行為。
展飛一聽,怒氣猛地上湧,沒想到相交兩年的江臣彥竟然是如此看他,當下,拿起擺在桌上的刺闕刃,冷冷道“不錯,那日展某在與秦太子相鬥時,腦海的確熱血上湧,一閃嗜血的念頭,但是,展飛絕不是江大人心中的卑劣之人,告辭——”當下,帶著怒意,走出了房間。
陸杭瞥了一眼麵不改色的江臣彥,微微一笑道“書生,你肯定有事瞞我,剛才這般裝壞人,氣走展飛,是為何?”
江臣彥深知陸杭的磨人功夫一流,當下,也就不再瞞他,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陸杭,說完,淡淡地道“這隻是我的大膽猜測罷了,一切還要通過證實,所以,你先不要向展飛露出風聲,秦太子中毒之事,茲事體大,我們要救展飛,必須找全了證據才行”
陸杭收斂了玩味的笑意,眉頭有些緊蹙,沉聲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如果秦哲間接死在展大哥的手上。此事將鬧得不可開交”
“是啊,如果秦太子在回秦路上死於慢性中毒,那麼秦皇一定會向楚皇興師問罪,倒時戰爭一觸即發,兩國將血流成河,就算運氣好,兩國能避免戰爭,也必定會有人調查出秦太子的死因,查到後麵,也是展飛和九公主做了替罪羔羊,這果真是一石二鳥的狠毒計策啊”江臣彥皺著秀眉,苦澀地說著。
“那你現在準備如何應對”陸杭深知事情的嚴重性,說話的語氣凝重了幾分。
“嗬嗬,當然是一邊替展大哥洗脫罪名,一邊和秦太子進行談判,當然,有些事情,堆在一起一塊爆發,會比較有趣味”江臣彥纖細的手指握著酒杯,輕輕的晃動,隻見杯中倒影的秀美麵容,異常迷人。
當晚,江臣彥便回到了燕翎莊,現在的江臣彥才不怕楚皇會如何猜忌她了,反正自己早被劃入皇後一派,成了和葉寒一樣的眼中釘、肉中刺。自己何不光明正大的勾結葉家,也可讓那些跟蹤她的宵小之徒能少點功夫,回家睡覺。
“郡主,您診脈的時間到了,不知各位……”江臣彥望著那些對葉翎汐狂獻殷勤的王孫貴侯,心中雖有不悅那些惹人嫌的色狼目光,但還是笑容可掬得對著那些士族子弟。
“郡主,我等幾個就先下去休息了,下次再向郡主討教棋藝”其中一個相貌最英俊的男子一見江臣彥不識相地出現,心中雖然惱怒,但也無可奈何,誰讓這位是當朝第一才子,不但官拜太傅之職,更是皇後殿下的寵兒,現在還攀上了葉寒這棵大樹。
江臣彥見那幾個人影消失在走廊,微微苦笑“這些人雖是葉王爺極力要籠絡之人,可是他也不能讓你犧牲色相啊”前一句,還強忍著酸澀,後一句,則泄了情緒,帶著埋怨和賭氣。
葉翎汐心中一喜,強忍住得意之色,淡淡地道“是我求爹讓我去招呼這些世家子弟的,怎麼,你介意?”自從,那次星河夜話後,葉翎汐的性子也轉變了許多,原本風輕雲淡、清冷孤傲的她也開始分擔起,打理葉家的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