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介意——但是我更介意你的身體吃不消”江臣彥毫不在意她淡漠的口氣,隻是心疼地望著她,這個傻汐兒,學得如此傲然獨立,是不是又打著想要保護自己的心思。
一句帶著醋意的話,瞬間融化了葉翎汐的冰寒,這個冤家,總是能得住抓她軟肋。
“傻瓜——”葉翎汐瞥著四下無人,便湊近身子,冰冷的唇蜻蜓點水地吻在江臣彥的額頭,然後靠在她懷裏,輕聲問道“你怎麼先來我這了?有急事?”
江臣彥點了點頭,連忙說道“去你書房細說——”
葉翎汐心領神會,馬上和江臣彥找了條僻靜的路回了書房。葉翎汐見四下都是葉家最死忠的侍衛,則安心地把房門一關,和江臣彥細談了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葉翎汐望著那一臉凝重的江臣彥,詫異地問道。
“今日我去了秦太子那,發現他的刀傷沾了【炎烏水】,而楚思晴的花則被人調包成了【冰奇朵】”江臣彥還沒說完,葉翎汐就忍不住地輕叫了一聲“他中了【十日醉】!”,江臣彥點了點頭,繼續道“後來我去試探了展飛,他是全然不知下毒之事,我懷疑當時駙馬選秀,有人不僅在展飛刀上了抹了【炎烏水】,還給他下了藥,讓他失了理智,失手傷了秦哲,而且據展飛所言,展飛的佩刀刺闕刃是在鑄兵閣所鑄,並且在選秀前一夜,在那開了鋒,我覺得那個慕容家族很多問題。”江臣彥把所有能想到的,都想到了,隻希望葉翎汐能再為她在梳理一遍,看看還有什麼缺漏的。
葉翎汐沉吟了片刻,蹙眉道“如果是【十日醉】,解毒丹藥並不難配出,我待會就和紫宸研究解藥即可,至於要證明展飛被人下藥,而誤傷秦太子,卻是不易。他應該大量服用了容易激動的藥,畢竟他不像你那次中了【幻迷魂】而迷失心智,他應該能控製自己的行為,若非心中對秦哲早已怨恨,那藥也起不到催化作用。至於,那把刺闕刃,曾在鑄兵閣開鋒,這點,倒是是調查的一個方向,慕容陌,他還真是個不怕死的家夥,連秦太子的主意都打上了”葉翎汐冷冷地一笑,嘴角揚起了不屑,隨後頓了頓,又道“你似乎漏了兩個人!”
江臣彥早知她還有下文,所以一直耐心地聽著,她微微一笑道“好汐兒,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葉翎汐一聽心上人如此信任她,冰顏徒然生輝,淡淡地道“嚴魁和秦獒”
江臣彥微微一愣,有些詫異道“你說嚴魁,我到能理解,如果秦太子死於慢性中毒,事後,嚴魁老賊也可洗了失察之罪,可是,這秦獒,卻是從何說起?”
“皇室中人,親情本就淡薄,雖然秦獒曾與秦太子聯盟,共同打壓過那些氏族部落的族長,但現在內戰已平,這戰後的利益卻是有了衝突,這幾年秦太子頻頻任用自己的親信,將他們安插在軍隊、朝廷之內,秦哲這兩年來,把戶部和兵部清洗了一遍,秦獒的權利頓時被限製許多,雖然表麵上,兩人還是叔慈侄孝,不過,我就不信秦獒會那麼安分,不在秦哲背後捅上一刀。”葉翎汐冷靜地分析著,那種傲霜鬥雪的氣質,更加突出其睿智的光芒。
江臣彥怔怔聽著,心潮澎湃,頓時恍然了悟,是了,那【冰奇朵】如何能人被調換,八成是秦使中出了內奸。而這個內奸很有可能就是秦獒。
秦獒、嚴魁、慕容陌、難道?
江臣彥腦海中突然浮現了這幾個關聯人物,原來竟然是這樣的,江臣彥眉梢一揚,嚷然笑道“好汐兒,你果真是我的福星,我的智囊啊”興奮之餘,一把抱住那個冰顏絕色的藍衣女子,後者則嚇了一跳,臉頰猛地飛紅,低聲罵道“你在發什麼神經!”心裏則“咚咚”直跳,身軀開始發軟。
“給個擁抱,獎勵我的好汐兒,給了我一個重大啟發”江臣彥見她如此羞澀,大感有趣,心中又“仆仆”狂跳起來,湊近葉翎汐的耳邊,輕語道“我的好軍師,你能否猜到那麼大批武器為何會流向北方?”
葉翎汐被她的灼熱的鼻息噴灑,耳根一陣發燙酥軟,哪有理智去思考她的提問,隻是迷迷糊糊道“為何?”聲音越發低弱,看來是招架不住這股熱情。
江臣彥把頭靠在葉翎汐的肩膀上,而唇故意貼著她耳鬢,廝磨了一會兒,微微笑著,慢慢揭曉答案“也許買家正是鎮東王”
葉翎汐身軀顫了顫,不知是江臣彥的熱情讓她心悸,還是這個答案讓人出乎意料,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經愕然,睜大了雙眼。
隻見江臣彥已經吻上了她冰涼的唇瓣,溫柔又炙熱。葉翎汐自幼清冷慣了,竟然對這突入其來的熱情弄得不知所措,隻能用青澀的唇舌去回應著她的密吻。兩人雖有過更加親密的舉動,但那次幽泉旖旎,江臣彥神誌不清,而自己則帶著自私、癡狂和絕望。哪像現在,能全然放下心事,享受著她的親昵,她的熱情。
兩人唇舌糾纏了一會兒,江臣彥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她的唇瓣,緊緊把她抱在自己懷裏,見她滿臉窘迫青澀,捉狹弄心大起,笑眯眯地道“汐兒,那夜,你那報複之吻可不是這般青澀!怎麼現在,卻是如此不濟”
葉翎汐臉上暈紅更甚,但馬上恢複平靜,淡淡地道“我不像某人,到處沾花惹草——”隨後,狠聲道“剛才的不算……重來——”說完,則主動將冰冷的唇瓣貼上了江臣彥的兩片柔軟。
這次,卻是葉翎汐緊緊抓住江臣彥的衣袖,學著江臣彥剛才的樣子,輕柔卻霸道。
江臣彥暗暗叫苦,看來,自己又看走眼了,汐大美人哪是什麼傲然絕世的冰雪女神,她根本就是個有仇必報的小氣女子。
不過,她喜歡。
她喜歡這樣一個有血有肉的葉翎汐,卸下心牆的葉翎汐。這樣的她,不再不可親近;這樣的她,不再讓她患得患失。
過去的葉翎汐,孤傲冷漠、極端偏執、對世間、生命毫無眷戀。
現在的葉翎汐,傲然獨立、愛憎分明、對世間、生命充滿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