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將那封信給放了進去,我喚來流春替我梳頭,我輕聲問著:“聽說宇文昭儀有個妹妹?現在多大了?”
流春想了想隨即說著:“宇文昭儀的小妹宇文和雅今年十二,還未及嫁齡,皇後娘娘突然問她作甚?”
“那沈尚書的侄女沈春華呢?上次聽聞淑妃提起說她有個表妹還未出嫁,可知年芳幾何?”
流春說著:“沈尚書的侄女,應該是十六了,記得之前沈家表小姐和一個郡守是定了娃娃親,隻是那郡守還未提親便是猝死在家中,沈家表小姐便是依舊待字閨中了。娘娘問這作何?”
“我著實是猜不透宇文昭儀和淑妃的心思,宇文將軍有著半塊兵符,而沈尚書是群臣上書之首,若有二人支持,才是能夠有底氣鏟除獨孤山莊,不然就怕宇文將軍從背後夾擊,如今便是隻有從宇文昭儀的妹妹和沈尚書的侄女下手。”我將一支金色的發簪換成了鏽紅色的宮花,很是好奇當初除去俞氏一族為何會那麼容易,單靠一個假公主便是定了輔政大臣的罪。
到了二姐宮中不過是走個過場,略微坐了片刻我便是去了獨孤玥的合歡殿。
還未到合歡殿便是聽見獨孤玥的宮中很是喧鬧,讓人傳了皇後駕到也是並未見宮中的動靜有些許減小,我推開大殿的門,獨孤玥正躺在軟臥上,一個滿臉塗著彩色顏料的所謂法師停了下來,殿中的一個大盆裏堆著眾多幹木,火焰衝的很高,我冷冷的說著:“你這是要把屋子給燒了嗎?”
獨孤玥聞聲做了起來,她並沒有行禮,而是依舊靠在軟臥上輕聲問著:“皇後娘娘怎麼來了?”
我輕聲問著:“聽聞你宮中在作法便是前來瞧瞧。”
獨孤玥說道:“臣妾不過是近日經常夢魘,便是請了宮中的法師作法,皇後娘娘且放心,這法師絕不是宮外之人。”
獨孤玥說著便是又躺了下去,那法師又接著舞動了起來,隻不過我剛一轉過身,那火焰便是衝上了屋頂,火勢蔓延的厲害,獨孤玥忙著裹著被子跳下了床,我剛想著跑出大殿卻是回頭見著屋梁掉了下來橫在獨孤玥之前。
獨孤玥癱坐在地上,宮外的太監宮女也都是慌亂了起來,法師匆匆的跑出了屋子,看見火勢越來越大,獨孤玥卻沒有起來,我也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去救她。終於橫下心,我解了披風,甩開流春的手便是衝了進去。
剛扶起獨孤玥卻沒想到獨孤玥輕笑了一聲:“皇後娘娘就這麼熱心腸嗎?”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走的動嗎?再等一會兒咱倆都出不去。”我怒氣的吼著,她卻是不以為然,她說著:“皇後娘娘,你就不怕這是我設計好的嗎?”
我沒有理會她說些什麼,一把抱起她衝了出去,卻是沒想到剛到門口便是被燒盡的簾子掉下燒著我的長裙,因我是抱著獨孤玥,便是也沒有空餘的手去撕開燃燒的裙擺,前腳才邁出合歡殿的大門,便是見牌匾掉了下來擋在門口,幸好及時,不然可就是被困在裏麵了。
一盆水潑到我的裙擺上終於是滅了燃燒著的火焰,我將昏睡的獨孤玥放在地上便是跟著太監宮女一同撲火。
走水的消息傳開,沒多久,陛下便是連同合宮趕來,房屋已經是被燒毀的慘不忍睹,陛下忙拉過我打量著,我笑著搖了搖頭:“臣妾無事。”
我也不知是怎的便是迷迷糊糊的昏倒了。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是躺在自己的床上,陛下坐在我的床邊靠在床沿上閉著眼,我忍不住幹咳了聲卻是驚醒了他,他忙端了杯水遞給我,我輕抿了口問著:“獨孤玥可有何事?”
“她是無事,倒是你,腳踝被燒傷了還不知,竟去忙著幫人撲火,這合歡殿怎會好端端的走水?”陛下一邊將水杯放在一旁一邊說著,我輕聲說道:“聽聞是獨孤玥近日來夢魘便是請了法師作法,正巧我去探望她的時候,火勢稍大就燒了房梁垂下來的簾子。”
陛下傳了董牧進了我的屋子,說是傳旨將那法師給抓來,董牧退下後陛下又是轉而看向我說著:“你無事去合歡殿作何?”
我問著:“皇上可是聽聞獨孤玥私下賜死了一個宮女?”
他點著頭,我說著:“皇上既然知曉為何不聞不問,惹得現在合宮都怨聲載道,特別是獨孤玥的宮中,人人自危著生怕哪日便是丟掉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