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丐幫大案(1 / 2)

這夜行散功丸無色無臭,用時研磨成粉,自袖中撒出,往往不見蹤跡。更狠的是這毒藥被人吸入體內,並不立時發作,都和平常一般。可一旦那人運氣大喝,或是心神激蕩時,藥力才發作起來,趁著提氣的當兒,將內力偷走了去。再想往丹田提氣,自然是空空如也,一點內力也提不起來。南宮笑為人最不能聽這妖婦胡言亂語,也是沒能想到她這毒藥竟然和仙巫洞同出一轍,因而著了道兒。

滅長安接著說道:“郭定嶽的‘打狗棒法’和‘降龍十八掌’剛猛莫京,的確不是我一個小女子可以擋下的。嘿嘿,明著打不過,難道我這夜行散功丸就隻能對付你麼?”

南宮笑心道:“這人真是蛇蠍心腸。”

白炎卻道:“你這毒藥雖然厲害,但隻要心不浮氣不驕,就對人體無礙。我素聞郭幫主為人穩重,修養不凡。他又怎麼會跟你一個女流之輩動上火?”

滅長安不答他,反而嬌笑道:“小相公,你還是童子之身吧?”不待白炎答話,她又道:“郭定嶽動的不是肝火,是腎火!”

白炎年紀尚輕,聽不懂她意思,向南宮笑問道:“腎火是什麼意思?”南宮笑苦笑一聲,也不作答。

滅長安道:“我也不瞞你。那姓郭的狗賊一路南下來到饒州,偏生湊巧看上了遊家莊的侍女。嘿嘿,算他運氣不好,這狗賊跟遊家侍女眉來眼去的時候,恰好給我的門人看見了。遊所雲說這是他家的醜事,不過是說他家的侍女居然和郭定嶽生情,汙了那什麼武林大俠的聲名罷了。其實這哪裏是他的醜事了?要是這事真的傳揚出去,丐幫才是真真正正要跌一個天大的臉。”

南宮笑聽到這裏,已信了八分,這時才知為何遊所雲一味隱瞞,原來是家醜不外揚之故。無怪他寧可與自己動手,也不願將郭定嶽一事說出。想來是還沒有找到一個能輕易掩飾的法子,要作緩兵之計。

隻聽滅長安說道:“說起來,這遊莊主還是相當厚道的,他知道這醜事之後不僅給他隱瞞得嚴嚴實實,還一而再再而三地促成好事,當什麼牽線媒人。郭定嶽那老狗在他家裏一住幾個月,日日醉生夢死,魚水之歡好不暢快。都靠遊所雲這個忙幫的好哇。”

白炎這才約莫聽懂了一些,道:“就算是郭幫主自己行止有失檢點,那和你又有什麼關係了?”

滅長安斜眼睥睨,道:“我平生最恨的就是那些朝三暮四、用情不專的男人。天下用情不專之事,我都非管不可!”

白炎大笑道:“天下多少男女之事,你也管得過來麼?”

滅長安道:“管不過來也好,管得過來也好。總之給我撞上一對不平事,就殺一對不平人!”說這話時更是桀驁不已,麵上凶光畢露。

她神情更是激越,緩了一陣子才道:“郭狗賊他自恃是丐幫幫主,就這樣浪蕩性子,真道我們天下女子都好欺負了!我那夜找到遊家莊的那個侍女,要她親手殺了這個無恥情夫。哼,這賤人也是沒有骨氣,竟然不敢下手。”頓了一頓,道:“於是我揀了個良辰吉日,那兩個狗男女又在做事的時候,下了一味夜行散功丸。嘿嘿,饒是郭定嶽這賊廝武功通神,在床上到了興起之處,不由得便散了一身內功。我找準了這個時機,二話不說飛身直擊而下,那狗賊也當真厲害,內力盡失之餘還跟我拆了三招,終究是力有不逮,給我一掌打中胸口,一命嗚呼了。”

白炎聽了半天,隻不知道“做事”、“床上”等詞究竟是什麼,聽到郭定嶽不明不白就中了奇毒,而後給滅長安一掌拍死,才“啊”的一聲驚呼出口來。南宮笑卻心如明鏡,連歎郭定嶽浪蕩性子不改,竟然死於小人之手。

滅長安道:“故事說完了,你們這案子呀,我想也不必查了。我這裏有的是弟子,幫你們去殺了遊所雲這個包庇奸夫淫婦的狗東西便是。你們正派人士最講究一個道義,我這樣做是不是好極了呢?”南宮笑此時功力盡失,隻得聽她擺布。

白炎心道:“這婦人真是胡說一氣。郭幫主再是不對,也輪不著你來管教,更不至於如此死法。”正自躊躇計較,隻聽滅長安對旁邊月兒道:“你們聽說過這兩人做過什麼淫邪事沒?”月兒也不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滅長安冷哼一聲,道:“我手下隻殺那些荒淫的狗男人。你這小相公嘛,嘿嘿,還是個童子。也罷,咱們不為難他們,這就去遊家莊,殺他個雞犬不留。”說著拂袖欲去。

白炎見她陰險毒辣,這時隻是略施手段,便已將自己二人製住。要是真到了遊家莊,那遊所雲必然不是敵手,心頭一橫,直身道:“遊叔叔係我滄瀾一脈,你們若當真要找他的麻煩,需先過了我這一關。”

南宮笑見他如此,低聲道:“白兄弟,你萬不是這女魔頭的對手,不要衝動。”白炎心中早有計較,並不答他。